木门被轻轻合上的吱呀声在深夜中响起,恰斯卡保持着均匀的呼吸,睫毛在黑暗中几不可察地颤动。
“姐姐睡得好熟呢。“
葵可压低的气音里带着蜂蜜般的黏稠感,床垫另一侧微微下陷。
恰斯卡听见衣料摩挲的窸窣,像秋风吹过晒干的玉米壳。
有金属饰物被解下时清脆的“咔嗒“一声,想必是妹妹总戴着的那个蛇形臂环。
她数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突然间漏了一拍。
床幔无风自动,悬挂的羽毛护符开始轻轻相撞。
身旁的妹妹突然倒吸一口气,又立刻咬住嘴唇。
恰斯卡的指甲无声地陷进掌心,想起小时候教妹妹射箭时,她中靶后也会发出这样半是痛楚半是欢欣的呜咽。
窗外巡夜的族人声模糊传来,却盖不过枕边人压抑的喘息。
身侧有人的呼吸始终平稳得像山涧寒潭,唯有某个瞬间,恰斯卡听见对方腰间的玉佩突然撞上床柱。
或许是因为动作过于激烈的缘故,让对方忘记了卸下全部的首饰。
旧木床开始发出规律的轻吟,像艘即将启航的船。
身侧妹妹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断重复上演,让恰斯卡终于明白晚饭时那道虾饺里,清心的真实用途。
这狗男女把她当成背景板了是吧。
一向对妹妹爱护有加的恰斯卡也忍不住在心里臭骂起了葵可。
毕竟对方现在做的这种事实在是太过分了,完全就没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当族人巡夜用的梆子敲响第三遍时,恰斯卡发现自己甚至能通过声音在脑中完整复现月光照在房间里的场景。
此刻它正斜斜照在妹妹汗湿的脊背上,而男人垂落的发梢,一定也染着银辉。
在一道略显高亢的哭喊声过后,身旁的床铺终于安静了下来。
就在恰斯卡觉得这两个贱人总该回到房间睡觉时,一道耳熟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沉默。
“装睡可不是好习惯。“
白启云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
恰斯卡感到某人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她原本就躁动不安的身体变得更加燥热。
“我知道你醒着。“
他的手指突然收紧。恰斯卡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连睫毛都无法颤动。
她想尖叫,想反抗,却只能像个玩偶一样任人摆布。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冷空气接触到皮肤的瞬间,恰斯卡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白启云正俯身在她上方,黑发垂落,遮住了月光。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银光,嘴角挂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更可怕的是,葵可就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姐姐不是一直想再尝尝白先生的药吗?“妹妹的声音甜得发腻,“这次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哦。“
恰斯卡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白启云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另一只手拿着那枚雪白的丹药,强迫她张开嘴。
“不!“
火热的身体在这一刻再次被注入了蓬勃的生命力,宛如在火堆中扔进一枚炸药。
恰斯卡的思绪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引爆。
狂乱占据了调停者的心扉。
窗帘上,银月洒落的光辉倒映出几人的影子。
却见到那个略显雄壮的身影如同山岳一般,重重地压在了另一道影子上。
.....
月光从窗外洒下,原本应该出现在恰斯卡房间中的香艳旖旎却并未出现。
白启云坐在床沿,沉默地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他的指尖悬在半空,一缕极淡的银色微光在指间缭绕,却又在即将触及她额头时消散。
“老姐真的没问题吗?”
葵可跪坐在另一侧,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声音中有些无奈,却又有些担心。
月光在恰斯卡紧蹙的眉间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的睫毛不断颤动,仿佛被困在某个无法挣脱的梦境里,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凝滞。
没错,白启云又用出了自己在欧洛伦那里用过一次的手段,梦境权能。
想要在短时间内让恰斯卡获得古名的认可,他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葵可从未见过姐姐这样脆弱的样子。
恰斯卡向来是坚不可摧的,是那个在战场上飒爽如风、在族人面前永远挺直脊背的战士。
可此刻,她的唇间却溢出几声几不可闻的呓语,像是哀求,又像是挣扎。
“姐姐……“
葵可忍不住伸手,轻轻握住恰斯卡滚烫的指尖。
恰斯卡的手指猛地一颤,像是被梦中的什么东西追逐,无意识地抓紧了妹妹的手。她的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哑的呜咽,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