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凉,大鲲鲲在半空中温吞吞的游动,身体发出的幽蓝色荧光冷清而朦胧,又在丝丝拉拉细雨被浮空力场抚开时将周围氤氲上色,使三人宛如处在一颗由细雨勾勒出的水晶球内,脚下淡淡雨雾升腾,头顶及周围雨幕如瀑浅而舒缓。
段梨抱紧了酒瓶不让它被李沧夺走,在大鲲鲲脑袋顶上蹦蹦跶跶的跳舞,眼神都没聚焦的望着周围,望向远方,望向脚下万家灯火迎秋凉的基地本岛“突然感觉有些梦幻呢”
有一说一,这大概是李沧破天荒头一回把别人喝多,如此辉煌战绩,势必连夜写进族谱,墓志铭二维码啥的全得安排上
“梨子姐姐你小心一点啦,不要闹”
“诶呀,那里不能去”
“李沧,怎么办”
李沧正在脑海里编纂族谱遣词造句呢,映照到脸上的就成了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他是真的超级快乐“这种情况我一般都是直接打晕的,不过,算了,你知道段梨住哪吗”
霍雯眨眨眼,再眨眨眼“我我当然不知道啊”
“”
李沧无语的以目光打出成片问号。
霍雯心虚的别过脑袋,主打一个脸嫩且嘴硬,人家只是社恐而已,情商还是在线的,现在跟你讲了梨子姐姐住哪里,回头她怕不是就要把我绑在手术台上面一整个儿剖开来研究我的心到底是不是黑的街也逛了玩也玩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好歹稍微懂点人情世故噢
李沧貌似读懂了霍雯表情的含义,些微带点醉意的眼睛看着胡闹不肯消停的段梨,e,大梨子啊大梨子,那你可就不要怪本魔法师心狠手辣了,如此彪炳青史的战绩,哥们必须得抖起来啊,毕竟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是的没错
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她知道全世界都知道
“砰砰砰”
“谁啊这么晚了”
门开,后面是一身粉色毛绒兔子连体睡衣且配套同款拖鞋的秦蓁蓁。
十几分钟后,秦蓁蓁揉着朦胧睡眼,疑惑且懵懂的目光在段梨霍雯李沧之间来回打转,白嫩有些婴儿肥的小手挥出了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啥你说啥你把段梨变醉梨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什么啤酒白酒的没用以这颗大梨子的酒量你就是喝啤酒也不可能把人家直接灌成醉猫啊”
李沧′`」
我尼玛你这小牲口你还反了天了呢,我只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有那么一个瞬间,秦蓁蓁感觉自己就像突然被福尔摩斯附体了,如有神助,逐渐熠熠生辉的目光盯上坐立难安的霍雯“你和她身上有梅子的味道青梅青梅酒哪个牌子”
“竹竹雨”
“噢我就说嘛这才说得通嘛”秦蓁蓁的目光不屑一顾睥睨万物,“别人喝酒请代驾您沧老师喝酒请代喝是吧,别忙瞪眼,本大人向来青天白日断案如神,你只需回答本大人一个问题即可洗脱冤屈,说,竹雨青梅酒多少度”
“嗯咳,42”
“嘁”秦蓁蓁的气势足足两米五,“雯雯你来”
“58度”
李沧心态炸裂。
咱就是说,42度的酒多普遍啊,多么标准的度数啊,什么竹雨梅雨的,这破玩意咋恁隔路
完犊子了
咳
所以,为了避免秦蓁蓁小同志以广口瓶形态征战八方到处输出毫无价值的情绪垃圾,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李沧面无表情甚至显得格外狰狞“组织上已经决定,你被肃反了,即刻执行”
“”
灭口就灭口,讲那么多有的没的
一百斤的人九十斤反骨八斤嘴的秦蓁蓁二斤骨头都飘成了二两,一万个不忿“我不服,我要上诉,这里有脏东西,你这是什么破组织连三个人都凑不出来的,你还欠我钱呢,我刚才还拿水果和小点心招待你了呢,你不能这样”
“哪里有小点心,小点心都被你一人儿吃完了”
“啊不可能我吃了吗我有吃吗真的有吃完了完了这下又要胖了,都怪你啦半夜吵醒我害我吃了这么多东西,人家好不容易才破百的呜呜呜我的肉肉我死去的肉肉阴魂不散又要回来报复我了”
“那要不你去跑掉几百大卡”
说到锻炼,秦蓁蓁一张小脸瞬间惨白,那种怨念那种愤恨什么鬼来了都得恭恭敬敬的鞠个躬讲一句抱歉打扰了。
于是,打麻将。
反正段梨不肯消停,麻将多好,这种操心劳力的业务不光又小钱钱赚,甚至比跑步还要燃脂减糖。
李沧稀里糊涂的就被段梨和秦蓁蓁合力拽上麻将桌噼里啪啦的开打“不是,怎么就开始打麻将了啊,这谁提的话头儿,人家霍雯都不会玩的,还有一个醉鬼,这不就是摆明车马的抢劫吗”
秦蓁蓁抿着嘴,目光幽幽的看着李沧,千言万语化作一张牌“八筒”
李沧“”
八筒本筒开心的拍起了肚皮,死丫头片子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八筒诨号老黑,指桑骂槐你内涵啷个嘞
“出牌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