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原上,整个战线被拉长到以十公里计算。
清一色漆黑的魔山狗腿子形成一道堤坝将尸潮牢牢挡在另一端,缓慢但坚定不移的向前推进,任凭尸潮如何汹涌,也终将变成脚下的残肢断臂沥沥血汁,所过之处,大平原都被染得猩红泥泞。
三座城堡中持续不断的有人冲出来汇聚到魔山后方加入战场,天底下断然没有吃白食的道理,李沧正在有目的性的让魔山拉开彼此间距,迫使从属者去填补空缺。
李沧又不是什么大贤大德心怀人族的圣人,这种人设与他相性不合,由魔山和2号狗腿子筛一遍的尸潮已经是最后的底线和仁慈,而那些有勇气冲出来搏上一搏的人不能说各个党员觉悟吧,至少也明白一个道理现在绝对不是投机取巧的时候。
大家都顶在前面玩命你在后面摸鱼,可能压根就等不到战后清算
哈,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才有督战队那种高端配置,现在这乱哄哄的自发团体,估计下一秒就会有性格极端睚眦必报的老哥冲上来乱刃分尸或者刻意放一堆行尸把人安排喽,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你漏补几刀和我不小心多补几刀一定都是很合理的现象对吧
李沧对现在的状况非常满意,终于能腾出手再搞搞增益buff。
飘在身边处于待机状态的大魔杖腾空而起见风就长,越过魔山的防线轰然砸在前方,密集的尸潮顷刻出现一处空白,然后大魔杖又被那小小一束虚幻的光带牵引着,犹如炮弹一样在尸群中到处轰炸。
尸潮密集汹涌,即使仅仅只是被击倒在地也会造成致命的后果,等待它们的将是同伴的大脚踩踏和徐徐推进的魔山铡草一样的狂乱噼砍。
嵴蛊得到异化血脉滋润,战场上开始弥漫浓得化不开的迷雾,重重叠叠的诡影穿梭于尸潮之间,发出凄厉的奸笑和甜美的啼哭,彷佛可以吞噬光线和灵魂的大河亘卧天际,浑浊且死寂的河水似远在天边又似触手可及,偶尔会在河流某处毫无征兆的突然掀起滔天巨浪,更有一条蜿蜒的黄沙小径徐徐铺展,抬着喜轿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由迷雾中行来。
“咯咯咯”
“嘻嘻嘻”
“呜呜呜”
笑声千娇百媚,哭声柔肠百折。
无孔不入的诡异音乐下,整个战场的厮杀声彷佛都在刹那间消失了,耳中只有那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女声。
突兀的一声镲响,晴天霹雳般炸在所有人天灵盖上。
“螽斯衍庆,如鼓琴瑟。
瓜瓞绵长,鸿桉相庄”
喜娘的声音不阴不阳犹如千百人合声,听不出丝毫喜气,充斥着令人肝胆俱寒的恶意。
文化或许并不相通,但情绪却是可以传染的。
心肺骤停
战场上至少有一半的人差点尿了裤子,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只剩仓惶和惊季。
众目睽睽之下,一匹熊熊燃烧着邪恶火焰的骸骨战马胸配大红绸花,唏律律的踏着火焰狂奔到李沧面前站定。
“郎”
“不来迎奴也罢,缘何迟迟不肯上马”
鬼新娘锲而不舍的执着并不能感动沧老师,不上马我最多当个泥腿子湿湿鞋,上了马搞不好要tii死两次,人有三纲五常事有轻重缓急,你我二者谁都不像个人咳你我二人本非同类,还是各自安好吧。
如此奇妙且玄学的阵仗,正在急剧掏空大平原上是人的不是人的所有能动弹家伙的理智防线。
正所谓面对李沧唯唯诺诺找上行尸重拳出击,跟那种家伙相比,连行尸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眉清目秀善解人意。
一时之间,人类幸存者群情躁动,豁出老底儿的各种技能迭起漫天乱飞,光是命运仆从都激增了大几千上万只,谁也不想被当成是趁乱捡便宜的屑人惦记上。
别人意识不到,老王厉蕾丝太筱漪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临时队友那“未经人事”的浅薄san槽哪经得住百鬼夜行、鬼新娘、嵴蛊和行尸海层层盘剥,他们的思考方式正在朝着一种偏执且冲动的方向渐行渐远
对此,老王表示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一切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肃清行尸的战争而是踏马空前绝后的大型ua现场
“我有充分理由怀疑,要是这么一直打下去”他忍不住拿起对讲机跟厉蕾丝和太筱漪一通抱怨“那这帮憨批可能产生用一辈子时间都难以磨灭后遗症,再弱鸡点的,跟老子的马一样沦为鬼新娘的行尸走肉也不是没可能”
“钟你别乱说”
“姓王的你可盼沧老师点好吧”
“咳,你们懂啥,我这叫反向毒奶,从根源上杜绝事情变坏的可能,还沧老师一个清白”
李沧“诸位,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这个频道不是私人f”
“”
幸存者根据所处地域、状况不同往往会发育成截然不同的形状,囚笼之地就是典型的例子,虽然李沧很难理解为什么要把所有能力都和巫术袋扯上关系,但不得不说,他们的战斗力理应获得一个足够中肯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