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
夜深人静时,无人知晓太子的房门打开过一个小小的缝隙。
对比于那帮正在受罚的难兄难弟们,风十八这个始作俑者过的倒挺潇洒的,她跟绣娘探讨了整整一日的绣花样式。
魏姩又卖了珍宝架上仅剩的几个摆件,将魏恒这些年送给她的所有首饰物件全部都搜罗出来,让风十八拿去换了银钱。
她兑现给了风十八五套不,三十四套衣裳,又给杏和院中的的仆从都添了成衣,最后算了算,只余下了八十二两现银。
魏姩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心情极佳,要是乔氏过来看到了,估计会当场气晕过去。
这些日子,魏家其他人不是没来过,但都被魏姩挡回去了,借口是,太子要她抄十日经书,任何人不得打扰。
冬尽摆好早饭去寝房没寻到魏姩,路过正厅,便见魏姩正端详着一套红木桌椅,她赶紧走过去,认真道“姑娘,这不能卖”
魏姩抬眸看着她。
冬尽忙不迭劝说“桌椅太显眼了,若少了一套,但凡杏和院来个人,就能发现。”
魏姩恋恋不舍的作罢“好吧。”
等她离开魏家前,再去卖这几样。
以往不觉得,现在她发现花钱买东西这种快乐的事,简直太让人欲罢不能了。
反正魏家的东西,她一点儿也不心疼。
若是可以
魏姩走出正厅,摸了摸廊下的红柱子。
回头问问风十八,这些值不值钱,若值钱等她离开时一并拆了去卖了。
冬尽吓的赶紧将她拉走“姑娘,咱先用早饭吧。”
到了饭厅,魏姩仿若不受控制的扫视着周围一切物件,发现好像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了后,将视线落在了饭桌上。
冬尽实在忍不住了“姑娘,咱现在没有大的开销,余下还有八十多两呢,够用的,且很快就要发月例了”
“嘁。”魏姩。
冬尽听懂了“虽然才八两,但也够了。”
魏姩没再吭声,专心的用饭。
等她离开魏家时,若风十八还在她身边,她一定把杏和院掏的干干净净连株花草都不留
冬尽无声一叹。
姑娘好像变了好多啊。
以前的姑娘端庄高雅,现在的姑娘也不能说不端庄不高雅了,但她总觉得好像什么地方很不一样了。
大概是有烟火气了些
魏姩刚用完早饭,就有下人禀报,魏恒来了。
魏姩还是不太想见他。
但昨日香山别院的人就来了,她不能再用抄经书这个借口推拒。
魏姩烦躁的皱了皱眉“请大公子去正厅。”
杏和院外
魏恒盯着拦住他的跛脚下人,冷声道“我是姩姩的嫡亲兄长,进杏和院向来不用通报,让开”
如今守杏和院外院的是个跛脚中年男人,他在两个月前做工伤了腿,之后便落下了残疾,可他没别的本事只会力气活,瘸着腿再没地儿要他,他无亲无故,为了活下去,也为了不同乞丐争食,他就到西市碰碰运气,恰好被魏姩看中买了下来。
他已过四十,魏姩也就没有另外赐名,留了他的名字,因他在杏和院最年长,下人都唤其陈叔。
其他几个身强体壮的,都在外院做一些杂扫粗活,陈叔因腿脚不便,就负责守外院的门,内院自还有丫鬟轮流守着。
“我们姑娘吩咐了,任何人来都需要通报,还请大公子见谅。”陈叔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下定了决心,只忠于魏姩一人,虽然他没有接触过权贵,但到底经了四十年的岁月,面对侍郎府的嫡长子虽然有些发怵,可他一步也未曾退让。
魏恒进杏和院从来都是来去自如,可这短短十日,他已经第二次被拦在了院外。
先前奉太子命抄经书也就罢了,可现在却还需要一步一步通报,他心中自是不满到了极致
然这讨人厌的跛脚男人偏偏又是太子送来的,他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强忍着,这股内火到了正厅,看见魏姩好整以暇的坐在红木椅上饮茶时,达到了顶峰。
“姩姩好兴致”
魏恒负手立在厅外,脸色不虞的看着魏姩,冷声道。
若是以往,但凡见他冷了脸,魏姩必然会拉着他的胳膊轻声哄他。
可现在
魏姩不轻不重的看了他一眼,道“长兄怎么不进来。”
魏恒一股火憋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我竟不知,我见姩姩何时需要通报了。”魏恒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看着魏姩道。
魏姩放下茶杯,心中冷笑了声。
魏家对她筹谋已久,他是怎么做到在她面前理直气壮耍威风的
真是好大的脸
若乔氏当年没有将她偷走,如今别说通报,他就是跪死在郡主府,也见不着她。
“殿下不许我同男子走的太近。”魏姩抬眸时眼底的寒气尽消,带着几分无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