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出去后,转身关上门,不管谢馨兰如何砸门他就是没开。
“哥哥,你太狠心了。”
“你眼里除了那个女人可还有我们。”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哥哥,我讨厌你。”
言罢,她哭着跑开。
谢云舟折回到书案前,拿出刀子和碗,凝视着婆娑的树影陷入到沉思中,脑海中忆起了常太医的话。
“古书上记载,取心头血救人一般仅需三次,但此毒毒性太强,三次怕是不够,至少五次,需隔一日取一次,每次需取同部位的血,也就是说,取血期间,伤口不可长好,需服药致其不能结痂。”
“这样一来,便会血流不止,此乃第一危险。”
“第二危险,刀尖取血,伤口不易深也不易浅,要恰到好处,心头血要一次取出,不可停歇。”
“第三危险,也是最危险的,不可借助任何外用药物,只得硬取。”
常太医语重心长道“那般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受的,将军你行吗”
谢云舟目光熠熠说了声“行。”
二更鼓声传来,谢云舟从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神,解开衣襟,露出胸口的肌肤,执起刀,没有任何犹豫的扎进去。
不敢太用力,他推进的很慢,疼痛蔓延开,他额头上顷刻间布满了汗珠,卷翘的长睫上也染了汗珠。
灯光拢上,隐隐映出光泽,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像是浸了血般,腥红吓人。
饶是疼得他战栗,他依然未停,修长的手指握着刀柄继续推进,隐约的,肉撕裂的声音传来。
血顺着刀口溢出。
谢云舟脸上的血色褪尽,唇也泛起白,喉结滚动深吸一口气,待剧烈的疼痛稍轻些后,他又把匕首推进了几分。
觉察到还是不够,他力道加重,手背上青筋暴起,在门外谢七声音传来时,他用力一戳。
皮肉分裂,难以言说的痛楚袭来,心脏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他另一手按在书案上,眼睑半垂,大口喘息,豆大的汗珠垂落下来,在案几上渲染开。
谢七的声音还在响起,“主子,你怎么样要不要属下进去帮忙”
谢云舟吃力的说了声“不用。”
两个字,险些让他喘不过气,他咬牙又扯了把衣襟,让衣衫彻底打开,冷白的肌肤上现出刺目的红,刀口处皮肉外翻看着很是吓人。
谢云舟无暇顾及,快触及到心尖时又用了一把力,血缓缓流出。
他端碗接起。
痛意加剧,呼吸也随之越发不畅,好像随时要死掉似的。
谢云舟想起了很多事,江黎哭红了眼睛求他救江昭,他声冷拒绝。
后来她拿出了那年父亲写的信,问他能否救
他鬼使神差开口提出,她若嫁,他便救。
无人知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对话,世人都以为是江黎强嫁进谢家的。
可真等到了成亲那日,他又迟疑了,是以才有了后面的逃婚,他没同她拜堂,他们连正式的仪式都没有
辜负江黎的事做的太多,谢云舟心痛至极,喃喃自语道“阿黎,我终于可以救你了。”
他很庆幸救江黎的是他。
痛苦和笑意并存到他的脸上,像是开出两朵极致的花,纤长的眼睫轻轻颤抖着,只有他自己知晓,此时他有多么痛。
痛到,他连笑都不会了,另一手指尖深深陷进了掌心里,掐住了血痕,身子无措的轻晃两下,用尽全力才稳住。
他不能倒下。
然,真的太痛,太痛了,终于,他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倒下时还不忘轻唤谢七的名字。
“谢七。”
谢七听到声音撞门冲了进来,快跑几步扶住谢云舟,另一手捧住碗,“主子,你可还好”
谢云舟喘息片刻,半阖着眸子说道“待血取完,给我拿过药丸服下。”
即便命悬一线,他惦念的仍然是取血的事,声音颤抖道
“那药必须要服,刀口不能结痂闭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