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不顾她意愿强行同房,她就是哭,也是低泣。
后来她问他,为何
那时他如何回答的
谢云舟记了起来,他说,这是你该受的,谁叫你执意嫁进谢家。
其实他还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刀子在戳她的心,一刀一刀,让她难过万分,让她痛不欲生。
“阿黎。”谢云舟又唤了第三声,黑眸里淌出水汽,他是征战多年的大将军,历经生死,即使面对死亡都不曾掉一滴眼泪,可今日他却忍不住了。
他那里有她写的书信,三年不间断的写,可他一封未看,更不曾回信。即便过去了许久,他还是怪她不该嫁进谢府。
他告诉自己,他不回信对她的惩罚,她活该受那样的惩罚。
可,她又为何该。
谢云舟蹲下,缓缓伸出手,他指尖在颤,很明显的战栗,他想去握江黎的手,想告诉她,他错了,真的错了。
他想求她。
然,还未碰触上,便被人一把推开,谢云舟摔倒在地,江黎站起,怒斥道“你要做什么”
荀衍也起身走到江黎面前,手挡在她身前,虚虚护住她,冷声道“谢将军没完了是不是”
谢云舟从地上站起,黑魔里好似翻滚着漩涡,神情悲凉,“阿黎,我”
他想同她解释,他不是故意认错人的,他是无心的,他知道错了,他改。
“滚。”江黎没兴趣听他说些什么,确切说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已经不好了,他在提醒着她曾经受过的那些屈辱。
她的哭泣,她的委曲求全,她全心全意的喜欢,被他当草芥一样嫌弃。
江黎没了听戏的心思,“衍哥哥,我累了,想走了。”
“好,回家。”荀衍护着她,两人欲转身离开。
谢云舟大抵是真的疯了吧,唯一的念想是不能让她这么走了,她若是走了,他便再也无法见到她,那他如何同她解释之前的事。
“阿黎,别走。”谢云舟追了上来。
荀衍的忍耐已经殆尽,轻轻一推让江黎躲到安全地方,一个回身边抽出腰间的软剑边从谢云舟厮打起来。
他是真的打,招招无虚,招招都冲着谢云舟要害去,似乎不把谢云舟打趴下,他便不允。
谢云舟满心惦念着江黎,打的时候也不太专心,好几次差点中招,有幸亏避了过去。
但好运不会一直降临到他的身上,几次后,他还是中了一剑,这剑插在他手臂上。
荀衍冷声道“谢云舟上次我便言明了,以后莫言出现在阿黎面前,看来你是记不住,好,那便让我的剑告诉你该如何做。”
荀衍武功套路不寻常,一剑得手后又来一剑,若是平日谢云舟定不会轻易中剑,只是他心里有事,反应不及,或者是他有意在放水。
总之,这场厮打,他连中了三剑,血流了全身。
连张同都一脸诧异,不是,谢云舟武功没这么弱啊,怎地还被对方打成这样了。
他想起了那次谢云舟作战,对面一百名敌军,可这边只有谢云舟一人,所有人都以为谢云舟会战败,后,等来的是他获胜的消息。
他还割了对方将军的头颅。
还有那次,他被人围困,马蹄穿梭,他硬是闯出了一条生路,活着回来,那两次哪次不比今日危险。
倒没见那两次流这么多血。
张同明了,他这是故意放水,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
因为谢云舟心里有愧,便是荀衍不动他,他也想让自己受伤,借此偿还这些年江黎受过的伤。
当然,他还有另一个期翼,希望江黎看到他受伤能心软,能不要那么生他的气。
后者是他的目的。
可惜,他什么也没等到,更没等到江黎心软。
何玉卿在他们争斗时赶来,江黎道“我想回了。”
何玉卿揽上她的肩,“走,我先送你回去。”
江黎知晓荀衍不会受伤,故此才走的如此坚定。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谢云舟伤心至极,昔日的江黎哪怕他有一点不妥,都会紧张的要命,毫不夸张的说,他打声喷嚏,她都会把大夫找来,给他诊治。
他咳嗽一声,她便连着几日熬冰糖梨水给他喝。
他说不舒服,她会衣不解带的守在床榻边,便是他生着气凶她,她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亦或是他罚她,她都无声应下。
她对他,简直好到了极致。
是他,是他不知珍惜。
现下谢云舟想珍惜了,他想追回那个被他伤透了心的人,他想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安抚。
想告诉她,他会一辈子对她好。
“噗。”剑刺中了他的腹部,他喷出一口血,张同等人再也看不下去,齐齐跑了过去。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谢云舟趔趄着身子说道“都住手。”
言罢,他摔倒在地上,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