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讲。”
谢七一一道来,谢云舟脸色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像是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夕,脸上只剩怒气。
他眼睑闭上又掀起,“还有吗”
“大夫人还冤枉夫人同、同他人”谢七话未说完,谢云舟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顷刻间出现裂痕,上面的茶盏应声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一如他此时的心。
谢云舟忍住头晕目眩,冷声道“去主院。”
谢老夫人见他来,以为他还来看她的,方要诉苦,谢云舟唤了声“周嬷嬷。”
周嬷嬷看他神色不对,咚一声跪在地上,“将将军。”
谢云舟道“你可知罪”
周嬷嬷抖着唇道“老奴不知。”
“不知”谢云舟冷笑一声,一把抽出谢七手中的佩剑,抬手削去了周嬷嬷两根手指。
周嬷嬷倒在地上哀嚎出声。
谢云舟道“你打了夫人这便是惩罚。”
随后又道“把人拉出去,杖责十五板。”
周嬷嬷哀嚎声更大了,“老夫人老夫人救我。”
谢老夫人不得动弹,红着眼睛求情,谢云舟未曾理会,说了句“母亲好生养着。”便转身离开。
后来,不只周嬷嬷挨了板子,谢馨兰的婢女春桃,王素菊的婢女冬枝也挨了板子。
王素菊求情,也挨了十板子,谢云舟眼眸腥红,眼神犀利,像是好吃人般,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谢馨兰原本还庆幸少了这一顿责打,谁知后来她也被带了出去,罚跪祠堂三日,不给饭吃。
她自小娇惯哪受的了这样的惩罚,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可即便是晕倒,人还是被带去了祠堂。
用谢云舟的话说“就是躺着你也得躺够三日。”
祠堂门重重关上那刹,刚刚醒来的谢馨兰再度晕了过去,她不知,有老鼠在她身上爬过。
谢云舟把家务事料理清楚,有人送来了拜帖,他接过,打开,定睛去看,眉梢骤然蹙起,说了句“别跟着我。”
便驾马出府了。
人去的是城外,便是上次他带谢府众人赏梅的地方,冬日的红梅似乎更刺目了些。
他去时,荀衍已然到了那里。
二人隔着老远对视到一起,随后谁都没说什么,举着手中的剑刺来,荀衍是带着怒气来的,他要为江黎报仇,便是眼前这人让江黎痛苦了多年,他定不会饶他。
谢云舟心里也窝着火,想起他同江黎在一起的画面,心便撕裂般的疼,他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休想觊觎。
都是高手,打起来都狠戾,谢云舟胳膊先中了一剑,有血流淌而出。
他后退,避开,再上前反击。
荀衍打的毫不迟疑,又提剑扑过来,冷声道“谢云舟你该死。”
动静太大,白雪飞扬,红梅飘落,最后二人身上都受了伤,谢云舟的伤要严重些,胸口处突突冒着血。
他抬手捂上,眼里迸出寒光,“荀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
荀衍轻嗤道“你知道又如何,阿黎现下只想见我,至于你,她说了,不相见。”
荀衍这话像是踩在了谢云舟的心上,原来她连这样的事都告诉给了荀衍。
其实不是江黎讲的,是何玉卿,她顺口一提,荀衍记下了。
“谢云舟日后我会护着阿黎,你若是再敢叨扰她,我见一次打你一次。”荀衍道,“别人兴许怕你这将军身份,但我荀衍不怕,你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他道“阿黎这辈子我是护定了。”
不提江黎,谢云舟还好,提到江黎,他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般,痛苦难捱,胸口的血冒出的更多了,他手指也被血染红,脸苍白似雪,看着像是会随时晕倒似的。”
荀衍把人叫出来就是想教训,没心情看他装柔弱,说完要说的,翻身上马离开。
谢云舟等荀衍走了后,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须臾,疼痛从胸口蔓延到了全身。
当年谢云舟为了歼灭敌人曾连中了十箭,那日的疼痛他到现在还记得,可对比下来,似乎今日的疼痛更甚。
不是伤口有多深,而是他丢了那个最在意的人。
他怕是,再难寻回她了吧。
想到这里,他猛然吐出一口血,唇角扬起苦涩的笑,笑声悲凉,他,真的错了。
谢云舟受伤的事,被谢七瞒了下来,这也是谢云舟的意思,要他不许告知任何人。
他再次陷入了昏迷中,喃喃自语喊出的还是江黎的名字,一声比一声让人心碎。
这一切江黎都不知,晚膳后,她倚着榻子在看账本,想着天气好时便去铺子里看看,怎么说她显现下同何玉卿一起经营生意,她总是不去也不妥。
谁知,雪连下了三日,第四日才停。
荀衍过来时脸色看着有些许不好,江黎以为他染了风寒,专门命金珠熬了姜汤,待他喝下后,问道“衍哥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