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别废话,”谢老夫人道,“不是想走吗,还了钱你立马走。”
“没钱。”江黎背脊挺直,冷声道。
“没钱啊”谢老夫人笑得像是花开了一样,“不是有地契吗,用那个抵吧。”
说来说去,谢老夫人就是要定了地契。她想的久远,万一江黎以后再嫁,若是男人同她一起住在那里,那不是给她添堵吗。
这地契必须要回来。
“地契”江黎明白过来,原来谢老夫人为的是她手里的地契,她道,“想要地契,好啊,把谢云舟叫来,我当面和他讲。”
“叫云舟来你当我傻啊。”谢老夫人道,“云舟你就别想了,他不在府里。”
正是因为谢云舟不在,谢老夫人才敢如此蛮不讲理,反里她最大,谁都不敢拦她。
江黎这个小蹄子让谢府丢了脸面,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街上,谢云舟跟着婢女从糕点铺子里走出,他淡声道“这家也没有母亲惯常吃的”
冬儿点头“没有。”
“哪家有”平日这些都不用谢云舟亲自采买,也不知母亲今日为何,非要他出来买。
半个时辰前,谢云舟在东院写下那一行字,扔掉笔离开,刚行至门口冬儿便迎了上来,说老夫人想吃糕点,命他去买。
谢云舟想起这三年自己外出打仗未曾侍奉过母亲,便点头允了,遂带着冬儿一起出来采买。
本欲从正门走,谁知冬儿指着侧门说,从这道门出去更近些,谢云舟想了想确实是近,没反驳,唤来谢七,驾车一起出了府。
这倒好,一连转了四间铺子,冬儿只是看看便摇头说不是。
谢云舟心情有几许烦躁,再次从铺子出来后,冷声道“冬儿你说母亲到底要你做什么”
冬儿哪敢讲,双手在身前交握,头低下,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老夫人没、没让奴婢做什么,就是想吃糕点了,想让将军买些回去。”
她说话时不敢看谢云舟,头垂得很低,隐约手在发抖,一副心虚的样子。
谢云舟怎么说也是三军统帅,这点异常还是能看出来的,他呵斥一声“谢七,把人带回去拷问。”
冬儿吓得腿一抖,什么都招了,“老、老夫人命奴婢带着将军四处转转。”
转转
谢云舟眉梢皱得更紧,“然后呢”
“然后”冬儿抿抿唇,“越晚归越好。”
谢老夫人原话是,没有两个时辰不要回来。
“晚归”谢云舟深邃的眸子里生出疑惑,“为何要晚归”
“为了”
“讲。”
“老夫人有话要同二夫人讲,不、不想让将军知晓。”
“江黎”
谢云舟顿了下,随后牵过一旁的黑色骏马,一个纵身跳了上去,一边叮嘱谢七留下处理马匹的事,一边驾马离去。
今日燕京城有庙会,街上商贩多,行人多,马儿跑了没多久便无法走动了。
谢云舟又换另一条路去走,路过巷口时,有孩童突然从里面跑了出来,手里拿着风车,边跑边笑。
后面有妇人追赶着他,“云儿云儿停下,停下。”
恍惚间,妇人看到了疾驰而来的骏马,尖叫出声“云儿”
千钧一发之际,谢云舟勒紧缰绳迫使马儿停下,黑色骏马仰天长啸,孩童吓得哇哇哭起来。
谢云舟跳下马,同妇人说了几句歉意的话,又给了些碎银才再次驾马离开。
折腾下来,比平日回府多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这一盏茶的功夫能做很多事。
譬如,谢老夫人见江黎就是不松口,干脆命人去抢,还趁江黎不备踢上了她的膝盖。
江黎全身上下最不妥的地方便是膝盖,那一脚下去,她瞬间站不稳,摔倒在地上。
金珠银珠哪还有心思护什么包裹,扔下包裹,去扶江黎,问她怎么样要不要找大夫
江昭是一介书生,又被家丁拦着,挣扎不出,只能干着急。
何玉卿也敌不过几个老嬷嬷的手劲,被她们用力掐了好几下。
众人厮打在一起,谢老夫人倚着门看热闹,忽地,她瞄到有道蓝色的身影疾驰走来,心顿生一计。
扒拉开发髻,任发丝垂下来,一把扑到刚刚站起的江黎面前,死死抱着江黎的腿哭诉。
“打人了,打人了,江家兄妹打人了。”谢老夫人声嘶力竭喊着,“好,你们打死我吧,我不活了。”
她还不忘拍拍大腿,“我苦命的老头子啊,你怎么去的那么早,留下我这个老婆子受欺辱,老头子你也带我走吧,我真活不成了。”
谢云舟进门看到的便是一副这样的画面。
江黎半弯着身子站着,除了衣摆凌乱外,其他都还好,而他母亲蓬头垢面斜躺在地上,一手抱着江黎的腿,一手在自己腿上捶打,口口声声是不想活了。
远处江昭撸袖子要打人,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