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能靠,唯有靠自己。
金珠放下碗筷,折回里间,出来时手里捧着一个小包裹,说道“夫人,何小姐还送了这些过来。”
江黎接过,打开,里面是些金银首饰。
她展开书信,细细去看,何玉卿言语间透着关怀,她提了修葺屋舍的事,说她每日都会去瞧瞧,应该会比预期的早完工。
她还提了江黎生辰,知晓江黎手里没钱,用她生辰做借口,送了这些首饰作为生辰礼,要她务必收下。
江黎眼眶渐渐变得湿润,眼底漾出水雾,烛光映衬得他脸颊越发红润。她不禁想,她的生辰怕是连谢云舟都不记得。
还没来得及想生辰的事,夜里谢云舟来到了东院,借着氤氲的烛灯看向江黎,口中说出的还是晚膳前的那句话。
“别急,会让你如愿的。”
起初江黎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直到他把她压在床榻上,眼神渐渐变得炙热,她忽地明白了什么。
手下意思攥紧衣襟,她颤着声音问道“夫君你要做什么”
谢云舟手撑在她身子两侧,居高临下睨着她,发丝顺势垂下来,若有似无拂过她的脸。
“欢好。”
“”江黎一脸错愕,眼神闪烁,慢慢朝后退去。
谢云舟看她躲,先一步扣住了她的腰肢,把人紧紧按在榻上,身子又朝下倾了些,眉梢淡挑,神色露着嘲讽。
“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
“妾身从未这样想过。”江黎摇头否认,她试着动了动,但到底是弱女子,挣脱不开。
谢云舟指尖落在她衣襟,“不是想要子嗣吗,给你便是了。”
“妾身没有。”江黎道。
她都是要离开的人了,要子嗣做什么。
“江黎,别装了。”谢云舟指尖朝下探了探,隐约碰触到她侧颈的肌肤,“白日你同江昭打的暗语不就是这个吗。”
这是江昭给他下的最后通牒,江昭说了,江黎在谢府这三年实属不易,要谢云舟给江黎一个交代。
他问何交代
江昭言明,“允她生下你的孩子。”
谢云舟明了,原来她是怕将军夫人位置不保,他点头应允“可以。”
江黎手抵在两人间,轻颤着眼睫辩解道“我同兄长未曾有任何暗语。”
她声音急切,看着不像是说谎。
但谢云舟没信,他唇角轻扬,扯出一抹冷笑,指尖落在她心脏的位置,“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同其他人讲,想要子嗣我给你便是。”
“妾身真没”江黎话未说完,只觉得身前一凉,她双眉皱起,说了句,“我不要。”
谢云舟以为她是欲迎还拒,手上力道未减,冷白指尖从她侧颈游走到她耳后,隐约带起一阵涟漪。
他低头含住她的耳垂,辗转片刻后退开,唇贴着她耳畔,“不要确定”
江黎绯红着脸,喘息道“确定,不要。”
她再次伸手去推他,被他按住了手腕,他眸底的炙热瞬间荡然无存,仅剩微愠,定定道“真不要”
江黎迎上他深邃的眸,一字一顿道“不要。”
“好,真好。”谢云舟凝视她片刻,随后起身离开。
氤氲的烛光拖曳出他的背影,清冽决绝。
少倾,门砸出重重的声响。
江黎蜷缩躺在榻上,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金珠银珠一前一后进屋,看着床榻上惊慌失措的江黎,惊呼出声“夫人,夫人。”
江黎回过神,眼睫很慢的眨了下,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手指依然在抖。
“将军呢”她问道。
“将军走了。”金珠拉过被子盖她身上。
江黎长吁一口气,也好,这样他便再也不会来东院了把。
正如江黎所料,那日之后谢云舟再也未曾去过东院,听说他出城办差了,多久未知。少了谢云舟,谢府安静了很多。
谢馨兰王素菊偶尔还是会来东院找事,但多数时候江黎是不予理睬的,她很忙,忙着刺绣,忙着画小样做册子,忙着给何玉卿写回信。
银珠拍拍手,欢呼道“真好,房子终于修缮完工了。”
这也是江黎近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原本要两个月才能修缮好的房屋,月余便修葺完善,这一切都要感谢何玉卿。
江黎想着等哪天出府一定要去当面谢谢她。
出府日没等到,却等到了谢云舟回来的消息,彼时江黎伏案书写完缓缓放下笔,偌大的“和离书”三个字呈现在眼前。
她眸光下行,刚要去看,忽地,门被人用力撞开,冷风和酒气同时涌进来。
江黎抬头去看,视线里,谢云舟一身黑色衣衫跌跌撞撞走了进来,脸上泛着红,瞳仁也是红的。
他看到江黎,先是一顿,随后唇角慢慢扬起,几个步子走到了她面前,一把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脸贴着她的脸,轻唤道“阮阮。”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