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道“何事”
“听冬梅讲,将军这几日给大夫人那送了很多好东西,有药材,有布匹,好像还有首饰。”银珠抿抿唇,皱眉抱怨道,“将军还从未给夫人送过什么呢。”
“将军对夫人真狠心。”
银珠不像金珠,心里有什么憋不住,在她眼里夫人就是极好的,以前在江家是极好的,嫁到谢家后更是如此。
为何将军就是看不见呢
江黎还以为是何事,原来是这些,她淡声道“无妨,他的东西他想送谁便送谁。”
银珠蹙眉道“可将军是夫人的夫君啊,夫君不是最应该爱护自己夫人的吗,为何咱们将军不是呢”
为何不是
江黎想说,因为他根本不喜欢我。
想到这,心像是被针扎了下,她压下难过,淡声道“以后他的事不用告知我。”
“夫人打算以后再也不理将军了吗”银珠问道。
江黎神色一顿,声音竟比方才还冷,“嗯,不理了,他好坏同我无关。”
言罢,外间传来金珠的轻呼声“将军。”
不知谢云舟几时来的,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银珠脸色变白,也颤抖着唤了声“将军。”
江黎还好,看着来人,慢慢从榻上站起身,屈膝作揖道“夫君。”
谢云舟不喜欢说话时有人在身旁伺候,一个眼神便让金珠银珠退了出去。
他走近,垂眸打量着江黎,想确定方才那些话到底是真心还是为了气他才讲的。
凝视片刻,他心道,应该是为了气他才那样讲的。女儿家的小把戏,他见过很多次了。
说到底还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算了,不予她计较了。
谢云舟想通后,撩袍坐下,顺手接过江黎递上的茶盏,低头轻抿一口。
江黎端坐在另一处,见他未开口,她也未开,屋内除了浅浅的呼吸声,便再也没了别的声音。
谢云舟一杯茶都见了底也没见她拿出香囊,放下茶盏道“我的东西呢”
江黎不明所以,问道“将军有东西落妾身这了”
谢云舟点头道“有。”
江黎道“何物”
谢云舟扬眉道“香囊。”
江黎这才明了,眼尾轻勾,淡淡道“妾身近日身子不适,香囊还未曾做出。”
“你尚未做出”谢云舟眉宇间淌着疑惑,“当真未做出”
江黎定定回道“是,未做。”
见她回答的如此理直气壮,谢云舟即便疑惑也不好再问什么,淡然起身,“等做好后,给我送过去。”
江黎轻声应着好。
一切变故便在下一瞬。
谢云舟方行至几步,眼角余光忽然瞟到矮榻上布料,步子停住,“那是何物”
说着他抬脚走过去。
江黎想去遮挡已然来不及,鸳鸯戏水图案的香囊被他攥在了掌中,除了鸳鸯戏水图案,还有其他图案,每一个都精致好看。
细数下,足足十个。
谢云舟蹙眉“不说未做吗那这是什么”
江黎伸手夺过来,“这是妾身给自己做的。”
“那些呢”谢云舟指着其他香囊问道。
“那是给兄长的,还有嫂嫂的,金珠银珠也有”江黎淡声解释着。
谢云舟细细听她念叨了十来个人的名字,就是没听到他自己的,脸色越发的不好。
江黎像是未见,依旧淡声说着,最后道“夫君还有事吗无事的话妾身要去忙了。”
她勾唇道“厨房里还有好多碗等着妾身去洗呢。”
今日一早周嬷嬷便又来唤她了,金珠银珠欲帮忙,还被周嬷嬷训斥了一顿,冷声警告“你们若想你们的主子好,最好乖乖听话,不然”
周嬷嬷同谢老夫人呆的久了,说话语气也十分像她,眼神也像,犀利吓人,“有你们好果子吃。”
金珠银珠倒是不怕自己有什么,只是担心会牵连江黎,最后在地上跪了好久,直到周嬷嬷离开,她们才站起。
江黎宽慰道“别担心,我无碍。”
怎么可能无碍
手上、腿上都是伤,还没长好呢。
谢云舟以为她是故意气他,神色冷峻道“厨房里有杂役哪里用的着你做这些。你莫要为了气我搬弄是非。”
说话间,他宽大的云袖带倒了桌沿的茶盏,茶盏掉落,应声摔碎。
金珠银珠不明所以,急匆匆进来,谢云舟冷声呵斥“谁准你们进来的,出去。”
两人看向江黎,江黎轻点头示意她们出去。
房门在度关上,谢云舟道“夫人既然这样喜欢做事,不如把这碎裂的茶盏先收拾了。”
江黎知晓他是给她难堪,这次没像那夜一般拒绝,提裙屈膝蹲在地上,一片片捡起。
不经意的,手指被划伤,有血流出来。
她轻蹙眉看了眼,手里动作依然没停,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