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谢馨兰冷哼一声,“你怕是忘了,嫂嫂在禁足中吧,禁足的人便应该老老实实呆在屋内自省。”
“那、那小姐可不可以让人送来几床棉被”金珠泪眼婆娑说道,“西院久未住人,里面什么都没有,被子还是夏日的薄被,实在不能御寒。”
“还有炭,求小姐让人都送来些。”
“棉被炭”谢馨兰又是两声轻笑,对身侧的婢女说道,“都记下了吗”
婢女春桃回“记下了。”
谢馨兰“行了金珠,你回吧,回头我会派人送过去。”
金珠千恩万谢后,转身回走,等人看不见了,春桃问谢馨兰,“小姐,真要去送”
谢馨兰冷哼“你说呢”
春桃会意,点头“奴婢知晓了,奴婢会告知守门侍卫,西院的人没有老夫人允许,都不许出来。”
风袭来,谢馨兰的笑声在风里荡开,隐约还有一句话“江黎,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金珠等到后半夜见依然未有人送东西来,才明白过来,谢馨兰是在诓她,她看着脸色更加惨白的江黎,没忍住再次哭出声“夫人,都是奴婢无能。”
江黎安抚道“不是你的错。”
金珠见江黎身子一直发抖,一时又找不到御寒的棉被,干脆侧身躺了上去,紧紧的把她搂怀里,就这样,搂了一夜。
次日,江黎从梦中醒来,身子除了匮乏外,不适感轻了很多,说话也有了些气力,还能坐起来。
她看着脸色不甚好的金珠,问道“是不是哪里不适”
金珠摇摇头“无碍。”
银珠端来早膳,一碗米粥,一蝶小菜,馒头还是昨日的,金珠见状走过去,“夫人现在病着,不能吃这些。”
银珠拧眉道“我也想给夫人做好吃的,可是西院里什么都没有,门口又有人守着也出不去,这是仅有的存粮了。”
“炭火不够,不能煮太久。”
金珠银珠以前同江黎在江府生活时,虽说日子过得也不尽人意,但比起谢府要好太多,至少她们是能吃饱穿暖的。
“无碍,吃这些便好。”江黎摆了下手,示意银珠把膳食端上来。
似水般稀薄的米粥,咸的蹙眉的小菜,冷冷的馒头,每吃一口,都让人打颤,江黎不想她们担心,含笑慢慢吃着。
她一贯善良,从前是,现在也是。
“好了,你们别愁眉苦脸了。”江黎把馒头分成三份,“来,你们俩也吃。”
三个人握着冰凉的馒头有滋有味的吃着,边吃边笑。
“夫人身子不适要多喝些粥。”
“好。”
“你们也是。”江黎看了眼她们身上的衣衫,来西院太匆忙,什么都没带,她们穿的很单薄。
“奴婢们没事。”金珠说道,“只要夫人好奴婢们便好。”
膳食刚用了一半有人走了进来,帕巾掩鼻子,一脸嫌弃道“弟妹枉费我还担心你受不住西院的苦,昨夜愣是从睡梦中醒了好几次,没想到啊,你过的甚是舒心。”
王素菊眸光从江黎身上落到面前的饭菜上,笑意里夹杂着轻蔑“弟妹也是,同母亲认个错不就没事了吗,何苦这样硬挺着。”
江黎之所以被关来西院,是因一侧传言,那日她忙活着府中事宜,去后院时遇到了王素菊的表哥,她本欲绕路另走,谁知被他看到追了上来,言语间颇具轻佻之意。
江黎动怒,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谁知他恶人先告状,径直告到了谢老夫人那里,说她勾引他,他誓死不从,还把腕间的指痕印记给谢老夫人看。
谢云舟走了三载,谢老夫人本来就看江黎不顺眼,又闹出这出,当即动怒,命人把她主仆三人赶来了西院,要她自省。
还说,没休了她,已然是给江府面子了。
江黎被关到今日已是第八日,王素菊今日过来便是看笑话的,这个江黎整天一副高高在上大家闺秀的模样,见谁都淡着一张脸,她就是要把她的脸给撕碎了。
“怎么弟妹不觉做错了”王素菊问道。
“大嫂何不去问问你家表哥。”江黎反问道。
“我表哥怎么了我表哥可什么都没做。”王素菊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我明白的,弟妹独守空闺三年,夜里确实会寂寞难耐,但是,即便这样也不能见谁都勾引啊,那可是我表哥,以后还会常到府里走动的。”
“再者,弟妹当真不怕云舟回来知晓此事吗”
提到谢云舟,江黎心蓦地一颤,指尖陷进了掌心里,从未见过像他这般狠心之人,一走三载,三载未曾送回一封书信。
她过的好不好,他全然不顾。
他的心莫不是铁做的。
江黎正在同王素菊交谈时,银珠气喘吁吁跑进来,“少夫人出、出事了。”
江黎问道“何事”
银珠吞咽下口水“将、将军回来了。”
“要、要夫人去正厅跪着。”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