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隐秘又刺激的快乐。
周聿白看见了夏璇。
那么多人拥着,他脚步微顿,在夏璇身边站定,目光落在她的脖颈,淡声赞美“项链很漂亮。”
项链是真的很美,夏璇这阵子天天戴着,身边人都说好看。
钟意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用淡水珍珠和彩色琉璃串出的项链,色彩柔澈,清透灵动。
还有一对相衬的耳环。
夏璇惊讶极了,很快回道“谢谢周总,是我朋友送给我的。”
周聿白颔首。
没再说什么,又淡然从她身边走过。
李总助又暗暗苦闷地叹了口气。
项链有点眼熟嘛。
钟小姐在自己的s上晒过。
酒店露台里养的小金鱼死了两条。
管家说是水池消毒换水的时候,工人操作不小心导致。
自从他回了北城。
临江这边的套房几乎都是空着,只有管家安排人定期过来喂鱼或者清理卫生。
这鱼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周聿白神色似乎不悦,沉思许久“再去买两条挑差不多模样大小的。”
管家说是。
“算了,我自己去挑。”
他蹙眉扯扯领带,走去露台,看着那几条小鱼在水里游荡。
顺势在水边坐下,捻了一把鱼食撒进去。
鱼养着没意义。
不养,似乎也无处可扔都已经养了这么久了。
明明是连绵的下雨天。
夜半时分醒来,恍然撞见一轮清亮的月亮。
才意识到那是挂在露台墙壁上的仿真月亮,皎洁朦胧,光线柔和。
记得有馨香柔软的身体蜷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手臂,小小声说“今晚的月色真美。”
周聿白不得不承认。
一个人的痕迹无法彻底消除
这间酒店套房如此。
北城她住过的地方亦是。
周聿白回过那个大平层,去取书房的一份旧文件。
他的房间依旧如故,书房里还有很多东西。
翻到她看过的书。
书页里夹着张随手放置的书签,是枚深黄色的银杏叶。
她以前在楼下散步时捡了一大捧银杏叶,用硬纸板和热熔胶做过一棵小型的圣诞树。
他衣柜里的衣服。
很多都由她购置,大同小异的白衬衫和西装裤,衣料柔软的家居长袖,挺括的大衣和花样繁多的领带。
偏偏都能让他满意。
当然还有最初那枚六星芒袖扣。
她还了回来,和其他的袖扣放在一处,很不起眼的角落。
电视机里还保留着影片浏览记录。
她自己在家看了很多电影,午夜时分或者漫长的下午,也许抱着冰激凌碗坐在地毯上,也许搂着抱枕蜷在沙发里。
她有很多东西都没带走。
那些昂贵的珠宝、限量版的名牌包,挂着吊牌的裙子。
因为她不想要而已。
她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走。
周聿白坐在蒙着白色防尘罩的沙发里点了一支烟。
只是抽了一口。
看香烟静静地在指尖燃烧,袅袅烟雾模糊了他的冷峻面容。
一支烟的功夫。
似乎很漫长,似乎又短暂。
很难形容那种心境。
一颗透明的菌种,突然饱胀的膨胀、又迅速蜷缩的枯萎,反反复复占据又退缩。
冷热交替,潮涨潮落。
他没经历过。
只能静静看着,或者不去想。
也许他承认钟意对他而言是一个习惯。
以前也有过很久不见面的日子。
但他只要转身,就能摸得到她,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听见她的声音。
他甚至能猜到她在干嘛,做些什么。
完全忘记,总是需要时间。
一两个月,或者个月,或者更漫长一点
工艺学院的中国学生很少,能认出钟意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她在学校很受欢迎。
谁会不喜欢这样漂亮皎洁,笑容清甜的女孩子。
也许是以前演戏的原因,钟意身上糅合的气质多样,风格能妖能冷能妩媚,也能文艺忧郁,或者清纯纯真。
身边的女同学看她单身,纷纷喊她去datg。
饶是对娱乐圈大把的帅哥已经有了免疫力,但冷不防遇见几个浅色头发、深目高鼻,眼神迷离忧郁的西方帅哥,钟意还是能欣赏一把。
特别是他们嘴里说出的情话,比糖还甜,让人觉得心情愉悦。
钟意喜欢。
她认识了学校一位意大利男生。
两人在一次派对认识,一起去城市的珠宝角找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