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太子驾车出城,仰望城楼之上的父王与母后,呼道“父王,母后,孩儿此去秦国恐无法再侍奉你们双亲了。”魏国夫虫站于城楼之上,道“恩儿,我们在大梁等你平安的回来。”魏国太子深知此去秦国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到魏国,倒是觉得返回已是无望了,没有搭话,只是仰望城楼之上深深的鞠躬行礼,呼道“父王,孩儿走啦。”魏王招招手道“恩儿,到秦国之后常常传家书与寡虫。”太子只是说道“好。”随后驾车西去。
死士工阙站于中山国太子之墓之前,它没有能保护好太子,使客居在魏国的太子惨死于乱军之中,这是它不能原谅自己的原因。深感愧疚,有负中山国之相国之所托,决心行刺,给死去的太子报仇。
在蟑螂王的銮驾之前,一虫挡在车架之前。兵卒上前将它包围其中,长兵慢慢的逼近。工阙亮出手中的长剑,誓死与之拼杀。蟑螂王走下车架,道“休得无礼,你们都退下吧。”下车之后站于銮驾之前,道“工阙,太子已经死了,你已经尽忠了,我蟑螂族的大门永远的向你敞开着,入我蟑螂族,你的前途将是一片光明。”工阙道“来路不正,窃取我中山国,我中山国之臣民已将你视之为国贼,奸贼,受死吧。”拔出长剑,跃步而上,长剑刺出。蟑螂王挺身而出闭上眼睛,随后睁开双眼,见剑尖与它的咽喉近在咫尺。此时的工阙开始犹豫了。蟑螂王问道“为何不刺下去这一剑刺下去可以为你的主子报仇了,为你的主子报了仇你的忠义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工阙收起长剑入鞘,道“这是你那时的一丝怜悯之心救了你,是我欠你的,一并还了。明日在沙丘我们做一个了断吧,你走吧。”蟑螂王说了一个好字,转身上銮驾离去。
工阙回身望着这支离去的蟑螂大军,心中更加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寻得一个茅草屋过了一夜。这天夜里,电闪雷鸣,天空下起了大雨。大雨哗哗的一直下个不停。工阙怀抱着长剑在稻草堆之中睡去。直到天明之时,天空开始放晴。它独自一只虫走出茅草屋,远望从东方升起的太阳,提起长剑向远处缓缓的走去,心想这次它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蟑螂王驾车出城,一个大臣骑马追上,道“大王,还是带兵吧,只有这样才能保障你的安全。”蟑螂王坐于车架之上,道“孤这是去见死士工阙,带上兵干什么”大臣有所担忧的道“工阙可是亡命之徒,大王此次出城恐有性命之忧。”蟑螂王道“你们的忠心孤已经知道了,但是你们可不要忘了,工阙是一个忠义之士,又是勇猛过虫,带上大军更有性命之忧,你们只需回城待命。”
蟑螂王驾车赶往沙丘,与工阙会面。此处黄沙弥漫,飞扬的尘沙蒙上一层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之景象。工阙站于黄沙之中,提起长剑,道“请拔出你的长剑。”蟑螂王弃刀用剑,面向相对而站的工阙,道“孤无需拔剑,其实在孤的心中早有一把利剑。孤为剑柄,你为剑锋,直指天下,天下也要为之而震动。”工阙道“你的剑锋沾满了国民的鲜血,剑下不知有多少无辜惨死的亡魂,不忠不义之剑,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蟑螂王道“当今之乱世,早已没有什么忠义可言,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择手段。你们的先王设计置之我于死地,若是孤不先下手将来死的是孤,你认为先王这是正大光明的吗可惜你生在乱世,与现实不合时宜罢了。”工阙拔出长剑,道“先王收留你并升你为中山国大将军,这对你是恩,你不思回报,借秦国要挟先王,这是你的不仁不义。残暴的戕害百姓,对你有恩的臣民肆意的屠杀,你不忠不孝。天、地、君、亲、师,国君如同天地一样尊敬,你弑君,篡夺君位,以下犯上,反倒是振振有词。你真是罪大恶极,奸贼,今天我来取你的性命,一来为国君,为太子,为天下臣民报仇,二来替天行道。”工阙跃步而上,一剑刺出。蟑螂王拔剑而出,手一松,长剑落地,双手展开去迎接它的这一刺。工阙见势剑锋一偏,划开它的锦袍,伤了一点皮肉,工阙与它相对而站。蟑螂王道“孤的这一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的了,死在你之手,孤是死而无憾,你动手吧。”蟑螂王抬头仰望,闭上眼睛。工阙手中的长剑架在它的脖子之上。蟑螂王感觉到剑锋的一丝冰凉,突然的睁开眼睛,道“看来最懂你的还是孤,孤可以是你的知己了吧。孤告诉你,若是你杀了孤,中山国将是群龙无首陷入一片混战,赵国就会趁乱而取之,死伤更多的百姓,试问一下,你的忠义又在哪里呢”工阙手中的长剑滑落,斩去了它的衣袍,道“我的大仇得报,你可以走了,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在蟑螂王的心里早已知晓,它不会杀一个手无寸铁之虫,也不会趁虫之威,这是工阙最致命的弱点,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出这一番话。
燕赵之地,多英雄豪杰辈出,在这你争我伐的乱世之中,多出乱世之枭雄。工阙的忠义,在这个相互征伐的时代背景之下,也许正像蟑螂王所说,不合时宜,被历史的车轮反复的碾压,暂时的消沉在长河之中,待到大治之时,所谓的忠义浮出水面,是更加的多面性的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工阙站于一株枯树之下,俯首仰望。乌鸦绕树三咂,又何枝可依呢擦亮手中的长剑,寒光直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