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骇蚁呼道“娘娘”奔下刑台,守候在老妇的身旁,失声痛哭,令观者动容。朱骇蚁流下眼泪,道“娘,走,我们回家。”抱起它的母亲离去。白老大蚁望着朱骇蚁离去那孤独的身影。朱骇蚁为官多年,从不巴结上官,到现在不升也不迁,依然还是一个县令府中的一个小小的堂倌。白老大蚁起身之后深感愧疚,命下属官员向朱骇蚁家发放抚慰金,随后便离去了。
这次回去的时候,白老大蚁没有坐车,而是独自一只虫走在路上,想借此清醒清醒。在遥远的天际,夕阳映红了天边的云霞,孤独的大树之上是枝叶伸展,乌鸦绕树三匝。倦鸟归巢绕树而咂,浮云淡然落红霞。扶杖徐步夕阳下,犬吠迎门待还家。白老大蚁回到家中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反省,今天的这一幕令它到现在都无法谅解自己,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之内是不吃不喝。白芍守候在它的门外,着实为它现在的情况而担忧。小蚁走出,问道“白芍,白老大虫这是怎么啦”白芍有些不解的道“我也不知道爹爹它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不吃也不喝,我怕它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小蚁却安慰它道“白芍,你这样的为它担心也是没有用的,它一定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横在它的心里,待它想通了也就没事了,我们不要去打扰它,不出半个时辰它就走出这道房门。”小蚁拉着白芍走出坐在院落之中等它的父亲出来。白芍回首仰望这个房门,盼望它的父亲早些走出这道房门。
白老大蚁独自一只虫坐在书房之中,黑屋之中是没有烛光的,是漆黑一片。白老大蚁坐在案桌之前,发呆,时而望着窗外,他知道它的宝贝女儿在为它而担忧,他不能让家虫为它伤心落泪,自己要振作起来,起身走到放门口。犹豫半刻之后,才打开房门走出,仰望天空,见夜幕已经降临,道“白芍。”白芍回首望去,起身扑在它父亲的怀中,小蚁起身面带微笑的望着。白芍扑在它父亲的怀中,急得白芍流下眼泪,道“爹爹,你这个样子可令虫担心了。”白老大蚁伸出双手抚慰道“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没事的。”又看着白芍的那张泪脸,取笑道“你瞧,都快哭成泪虫了,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你说羞不羞呀。”说着说着一根指头划过它的鼻头。白芍微微一笑,道“还不是为你担心,爹爹还要取笑女儿。”白老大蚁却乐此不疲,道“好,好,爹爹不取笑你。”说着擦去白芍脸庞的泪水,轻声道“快擦去泪花,即使是爹爹不笑你,别虫瞧见你这样都会笑话你的。”小蚁站于后,拱手于前,鞠躬行礼道“白老大虫。”白老大蚁只是默默的点头,面向白芍道“你看爹爹都饿了,快去备一些下酒的菜吧。”随后便坐于院中的石桌之旁,望向站在一旁的小蚁,道“小蚁,快过来坐下吧,陪老夫喝几樽酒吧。”小蚁自称是孔夫子的门生,在梦中受孔子之教。但是自古儒生多俗礼,受礼仪的繁琐所束缚,行礼道“谢白老大虫赐坐。”白老大蚁则道“无须多礼,快过来坐下吧。”
小蚁走上前与白老大蚁相对而坐。白老大蚁为它斟酒,小蚁起身双手捧着酒樽,随后又坐下。白老大蚁见它一副沉稳的样子,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不简单。如此的年纪轻轻,又是如此的处事不惊,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蚁缓缓的道“不必多问,大虫若是想说自然就会说出来的。”白老大蚁举起酒樽,道“饮酒。”随后一口饮下,小蚁也是很豪爽,一同饮下此酒。白老大蚁见之赞道“小蚁海量。”小蚁则笑道“小生不敢与大虫相比,白老大虫才是酒中之丈夫,小生只是小饮几酌罢了。”白老大蚁大笑道“好一个酒中之丈夫。”听其小蚁的谈吐,它不是一般的庸虫,心中必有大智慧,道“那么你说说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蚁打量着眼前的白老大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白姓乃赵国之大姓,平民百姓是没有这样的姓氏的,大虫是一个官宦之家,是赵王最为器重的大臣,此时赵王派大虫来漳水一定是因赋税而来,一个国家的赋税决定其财政收入,关系一个国家的强盛与衰弱,大虫定是为了征税难而犯愁吧。”白老大蚁听后故作镇定,望着眼前的小蚁,道“何以见得”小蚁看着白老大蚁的面部表情,道“秦赵之间刚刚发生过一次大战,这是一次空前规模的大战,赵国的国库已是耗之为空。秦军在蓝田频繁的演兵,向东方六国示威,主要针对的是能够与秦国相抗衡的军事强国赵国,然而刚刚经历大战之后的赵国已是国疲民乏了,粮草耗尽,需要通过税收来充实国库,是这样的吧。”白老大蚁此时也承认了,道“是的,秦军在蓝田大演兵,六国皆惧。大王大量增兵太原、安邑,钳制秦国兵出函谷关,对邯郸形成威胁。需要这么多的兵马粮草是首要的问题,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向百姓增税,充实国库。”小蚁听到这话之后,沉凝了半晌,没有任何的言语。
此时白芍从厨房之中走出,菜肴上桌,坐于小蚁的身旁,静静的听着,不搭话,不便于去打扰它们的话题。此时的小蚁开始说话了,道“大虫,你可知道小生一路走来所见到的是什么吗”白老大蚁道“你说说。”小蚁一口饮下一樽酒,道“难民,因为战争,它们因为战争背井离乡,长途跋涉,翻山越岭。一路上它们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