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谑之意,昨日之事,让他对于新君佞臣的不满已经到了一个临界值,今天有这样打脸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就算事后天子见责又能如何那不都是你让我大声诵读的吗
“微臣领旨”
徐浩学起身之后,面向朝中众臣,展开了奏本。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徐浩学的身上。
“臣奉旨查抄逆犯于延益府邸,今抄获”
“银三十五两七钱、白米六缸,约两石、干柴二十二捆、菜籽油半壶、自酿酒四缸、一套御赐文房四宝”
“住口”朱瞻坤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止是朱瞻坤,殿内的众臣也都震惊不能自持,这不是一个普通小吏的宅院。
这是一个朝中二品大员,内阁首辅,督师七州的兵部尚书的府邸。
钱牧谦、程青松虽然无贪腐之举,但他们本就是大族出身。而于延益虽然祖上也曾为官,但到了他父亲这一代早已没落。
这是如何高洁的品格又是怎样坚定的本心
万钟于我何加焉
殿内所有人都看向了朱瞻坤,这样一个品德高尚,清廉如水的人,被你诬陷为谋逆
在听完徐浩学所言之后,李宏毅闭上了双眼,浑身颤抖。
千古污名,再也洗不净了
程青松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大殿之上。
“先帝
于延益冤枉
”
程青松的这一声喊冤,响彻了整个含元殿,回荡在皇城之中
刑部天牢。
杨清源一身青白色的劲装站在门口,左手提剑,右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
刚行至门口,杨清源就被拦了下来。
此时刑部大牢的防卫,已经被西厂给接管,把守刑部天牢大门的,也是西厂的。
“你是何人”
“大理寺卿,杨清源有诏命,前来面见于延益大人。”
西厂厂卫显然提前得到了命令,“我等已知来意,还请杨大人在此解剑”
杨清源看了一眼左手之中的湛卢,轻轻摇了摇头,“此剑乃是于大人所赠,对于查清本桉有重要意义,算作是本桉的证据,还请二位通融。”
西厂两个领头之人对视一眼,“不行。”
“难道西厂的几位,是怕在下单人独剑从天牢救走侵犯”
西厂两人被杨清源这个态度,弄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姓杨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杨清源的态度让西厂厂卫头子很不爽,“昔日你杨清源深得太宗宠信,丝毫不把我们西厂放在眼里,但今时不同往日,你还以为你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理寺卿吗”
“放肆”
就在两人要继续嘲讽的时候,西厂的大档头汪值适时的现身道。
“杨大人为朝廷侯爵,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岂是你们这几个小小的皂吏可以阻拦的”
不知道是真心实意还是别有用心,汪值显得很客气,礼节周全,没有丝毫不敬之处。
杨清源朝着汪值点头示意,然后便在狱卒的带领下,进入了天牢之中。
等到杨清源走远之后,汪值才阴沉下脸来。
“谁让你们为难他的”
西厂的两个千户面面相觑,这姓杨的不是已经失宠了吗痛打落水狗一直以来就是西厂的光荣传统啊
“你们不要以为他和新君势同水火,就没法子收拾你们两个了,就算他没有半分官职,他也是江湖上顶尖的洞玄剑客。就连督主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汪值说话之时,还给雨化田连了几分面子。
事实是,杨清源下定决心要杀雨化田,雨化田绝对活不了。
“现在他还是朝廷正三品的大理寺少卿,在军中的威望依旧无人可比。连天子都不敢轻易折辱,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他就算刚刚杀了你们两个,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西厂的权势来源于天子的宠信,所以西厂的两个千户下意识地认为杨清源的权势也是如此,没有了天子信重,杨清源便只有走向败途。
可杨清源和西厂不同,他是正统科举文官出身,地榜榜眼,翰林院修书五年。这是正统的文官升迁之路,同时还有军功在身。
若是再假杨清源十年,甚至有可能是托孤级别的辅政大臣。
新君都要看他脸色的那种。
即便是现在,朱瞻坤要对杨清源动手,也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否则最多就是闲置。
对付一个于延益已经触及文官集团的底线了,再对付杨清源
那就是真的要和文官武勋都撕破脸了
估计朱瞻坤在收拾完于延益之后,会巩固权力,等到原来他的死忠纷纷上位之后,才会腾出手来,继续对付杨清源。
“但是大档头,他带着兵刃进入天牢,这”
汪值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两个千户的脑袋。
“你以为杨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