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虽然职位不高,只是应天书院的教习之一,但满朝诸卿,谁人不知他的大名
官家何曾如此重视过某个官员
没有
故此,哪怕长葛李氏是名门,李氏是名门闺女,但没人觉得这场婚姻是不匹配的。
李氏看似是下嫁,可若是纵观未来,说李氏高攀,也不为过。
正因为如此,范李之间的这场婚礼,不仅十分盛大,前来参加婚宴的人,其身份也大多不俗。
东来吕氏、洛阳张氏张齐贤、南丰曾氏曾致尧、吴越钱氏、浦城章氏、长洲丁氏丁谓等名门大族,全都派了家族子弟参加。
另外,因为郑戬的关系连襟,此科中第的新科进士们,也有不少人到了现场。
毫不夸张的说,参加这场婚宴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
内堂。
看到今日之盛景,李昌言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自家这位贤婿,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今年已经三十多了,但他女儿的年纪也不小了。
李氏今年二十四,搁在此时,已然是大龄未婚妇女了。
连李昌言自己都没料到,这桩婚事居然能成
范李能够联姻,一是靠应天书院山长戚舜宾从中牵线搭桥,二嘛,靠的是自家人。
李昌图之子李紘和范仲淹是同窗好友,如果不是李紘介绍,李氏压根就没机会结成这门亲事。
毕竟,范仲淹是名人,可以预见,他未来必然会被官家重用。
不然的话,官家为何要将学院改制的事,交给一介选人
自范仲淹抵达应天书院后,当地的大族得知此人竟然还没结亲,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然后,这群人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使出手段,希望招到一门贤婿。
最终,长葛李氏凭借着李紘的同窗之谊,近水楼台先得月,成功与范仲淹结亲。
另一处。
两位相貌俊雅的年轻人,正小声的交流着。
“五叔,恭喜,恭喜,此次高中进士第,祝五叔来日,青云平步”
道喜的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张齐贤的孙子张子寅。
至于,接受祝贺的人也是一个名人,此人是曾致尧五子曾易占,同时也是曾巩的父亲。
自张齐贤和曾致尧那一辈开始,张曾两家世代相交。
所以,哪怕张子寅的年纪和曾易占差不多,按照辈分,张子寅也得称呼对方为五叔。
曾易占来参加这场婚姻,倒是恰逢其会。
他亦是天圣二年的进士,前不久,期集中第之后的活动时,曾易占得从郑戬的口中得知了此次婚事。
并且,郑戬还向他发出了邀请。
然后,他便来了。
当然,他看的不是郑戬的面子,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范仲淹。
早在及第之前,曾易占便听说过范仲淹的名头,只可惜,一直无缘与其见面。
听到张子寅的恭贺,曾易占只是微微一笑,在他看来,考中此科进士,并不算什么本事。
毕竟,此科足足取士三百人,殿试时更是一个黜落的都没有。
在他看来,官家或许是遵循着龙飞榜的潜规则,虽然此科授官没有优待,但取士却给了十足的优待。
龙飞榜皇帝即位后的第一次科举取士,谓之龙飞榜,一般而言,龙飞榜会在授官上有所优待,通常是转升一等
紧接着,曾易占忽的话锋一转
。
“符远张子寅字,今上重视文教,历代未有也,兴许来年会再次开科取士,你难道不打算去考一考进士科”
s张子寅是原创人物,历史中并无此人
张曾两家世代相交,关于张子寅的事,曾易占多少听到过一些。
虽然张子寅的辞赋不太行,但策论恰好是对方擅长的。
此前,张子寅之所以不打算以科举入仕,主要是因为不擅辞赋,可现在的情况却已大为不同。
经过这次科举,官家重策论而轻辞赋的事,已经不是秘密。
往后,像张子寅这样的偏科生,完全有机会走正常途径入仕,无需靠恩荫入仕。
毕竟,恩荫入仕不仅低,在授官转迁之时,亦是远远不如进士出身者。
“不了。”
张子寅呵呵一笑,自谦道“毕竟,我可没有五叔那样的才华,如果真去参加贡举,怕是连发解试那一关也过不去。”
闻言,曾易占只得无奈的笑了笑。
“你啊。”
“算了,既然你不愿入仕,往后我也不提了。”
“对了,符远,你交游广阔,可知今日婚宴都来了哪些人”
就在这时,张子寅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符远,你今日竟然也在此处”
转头一看,一名穿着华服的年轻人正笑吟吟的向这边走来。
看到这人,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