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足以令长期缺水的老百姓们心动不已。
然而,在吊庄移民初期,移民点的基础设施不够完备,在荒滩戈壁上,没有安置房,没有电,没有水,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除此之外,吊庄移民的困境还有很多,比如村民们已经习惯了靠救济粮、救济款度日,比如移民初期,吊庄户的劳力需要先行前往移民点开荒种地,但他们的家庭仍然留在老家。
再比如,移民点离老家的距离太远,就拿玉泉营举例,涌泉村距离玉泉营越有四百多公里,几乎跨越了大半个宁省,对于交通发达的地区来说,四百多公里不过是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但对于交通闭塞的西海固地区而言,这段路程实在是太过漫长。
乡音难改,故土难离,华夏人自古以来就有恋土情结,土地、房子不仅仅只是物质,更是带着祖祖辈辈的情感,更是回忆。
因此,吊庄政策虽好,但是在执行过程中却是不可避免的遇到很多困难。
片刻后,李杰带着张主任以及便宜儿子来到了七位逃户之一的韩三家。
涌泉村村民房子的构造基本上大同小异,低矮的黄土院墙围成一圈,条件好一点的会有个院门,不过绝大多数村民的院门都是用篱笆或者木栅栏制成的,院子里是几间低矮平仄的土坯房。
李杰之所以选择第一个到韩三家,那是因为在七位逃户中,韩三是最年轻的那一个,年轻意味着有冲劲,有韧性,同时也意味着容易受到他人的影蛊响惑。
一行人赶到韩三家时,只见一名穿着靛蓝色外套,留着两撇八字胡,面色黄黑的年轻人,正懒洋洋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三儿,来,快过来,额来给你介绍一哈下,这位是咱们县里扶贫办的张主任。”
听到熟悉的叫喊声,韩三一骨碌站了起来,心里暗道。
祸事了
这人肯定是来找他麻烦的
也不怪韩三如此作想,谁让他理亏呢
明明报名了吊庄,却一声不响的逃了回来,搁在战时,像他这样的就是逃兵,而逃兵的下场,不用多想,不论在什么地方,肯定都是要受处分的。
虽说现在不是战时,他也不是正儿八经的逃兵,但两者的性质是一样的。
另一边,扶贫办张主任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逃户,眼前的农户穿着一身破旧的靛蓝色外套,上面还有着几处颜色深浅不一的补丁,内里是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衣,由于极度缺水,对方的头发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乱糟糟的,就跟鸡窝似的。
靠近一些,更是能闻到对方身上传出来的若有如无的馊味。
这味道,少说十天八天没洗澡了。
此外,韩三和这里涌泉村的其他村民一样,由于长时间的风吹日晒,村民们的脸色普遍都是黄黑黄黑的,并且在这黄黑之中还带着一点红。
如果张主任稍微知道一点点医学常识的话,就能判断出,村民们这样的脸色是因为长期缺乏维生素导致的。
“站住”
眼瞧着韩三条件反射式的转身欲跑,李杰当即厉呵一声,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对方的后衣领。
“你弄啥勒跑什么跑”
眼见逃脱无望的韩三,顿时脸色一跨,哭丧着脸,压低嗓门道。
“叔,您带政府的人来干嘛啊他是不是来找我麻烦的”
“你想啥勒”李杰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记暴栗,板着脸道“麻烦,什么麻烦我看你才是麻烦人家张主任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专门过来了解情况的。”
韩三长舒了一口气,低声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言谈间,张主任也走到了近前,只见他一手拿着趣阁,一手拿着工作趣阁记,和颜悦色的问道。
“你就是韩三吧我是县扶贫办公室主任张树成,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从玉泉营跑了回来”
韩三偷偷的斜了一眼张树成,眼见对方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而后方才回道。
“不想吊庄了。”
“为啥嘛”张树成心平气和的问道。
韩三含糊其辞的回了句。
“不为啥,就是不想去了。”
张树成苦着脸问道“那总有原因吧”
面对张树成的追问,韩三显得有点不耐烦,气呼呼的说道“为啥你自己说说为啥,那地方能呆得下去吗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大风三六九,小风天天有”
咚
“哎呦”
韩三捂着脑袋,一脸无辜的看向李杰,道。
“叔,你打我干嘛”
李杰瞪了他一眼“你说干啥以前叔怎么没有发现你还有这才华你这编的还顺口得很。”
韩三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地,总觉得今天的喊水叔有点不太一样,好像突然一下子威严了许多,除此之外,以前的喊水叔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暴力,关键是他偏偏还不敢反抗,于是只得极力辩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