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怀着喜悦、感恩的心灵,向大家带来主的喜讯。”
“愿你们在伊甸园般美丽的家园里,大得恩赐”
牧师拿起杯子,旁边的侍童立刻上前斟满了猩红的美酒。
朱夏敏也随着命令,拿起酒瓶,在一条长桌旁一个接一个替参会的人们杯中倒满美酒。
等到所有人杯中都倒满了酒,按照之前的吩咐,他们这几个倒酒的小孩也可以每人分得一杯,但是他刚刚倒酒时,一瓶酒正好倒完了,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杯子,到时候恐怕一起举杯时不太好看。
朱夏敏眼神扫了扫后台的侧门,有些奇怪的是两个强壮的大汉正守在门口,其中一个好像拿着什么沉重的东西在门口低头弄着。
他想后面的小门好像还没有人注意,他溜出去重新倒点饮料进来,那应该就没事了。
在乌泱泱的人群里,少年的身形不算显眼,他很快就溜到了小门后面,他在自己的起居室里藏了一瓶南珠拿给他喝的可乐,因为舍不得,放了很久气都跑没了,此刻拿来装成红酒倒是很合适。
朱夏敏飞快地拧开可乐盖子,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半杯可乐,然后又捧着杯子飞快地溜回宴会厅的小门。
纵然他跑得再快,守门的那两个大汉好像已经鼓捣完了侧门,有一个正朝着小门移动。
朱夏敏飞快地推开一条小缝,把自己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干什么”一个大汉拍了他一个趔趄,大着嗓门在他身后一吼。
朱夏敏捧着杯子,转过身看他,但是却从他的背后,看到了令他惊惧不已的画面。
原来他们直接低着头鼓捣的,那个沉甸甸的东西,是一把拳头大的铜锁和手臂粗的链条。
如今已经牢牢地挂在了两个侧门上。
他们要做什么为什么要锁门
那个大汉好像看到了朱夏敏的视线,挪了挪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又粗鲁地拍了他一巴掌。
“看什么”
朱夏敏立刻低下头,他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额头上也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我、我倒酒”
这时候牧师已经准备举杯,厅中的众人也跟着洋溢着笑容举起杯子。
大汉看了他一眼,突然咧嘴笑着,非常恶意地上下扫视着他,“滚吧,滚去你的位置。”
他说着抬起腿把朱夏敏一踢,朱夏敏顺着他的力道回到了人群中,他的心里纷乱如麻。
他的心脏在不停下沉,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但是他想不通院长和牧师到底想做什么。
还有,那个穿着西装的人究竟是谁
“大家,举杯共饮吧”牧师笑着,抬头饮下了杯中的酒。
猩红的酒渍从他的嘴角流下,牧师一如既往地笑着,此刻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上去却阴森恐怖。
朱夏敏机械地跟随人群举起杯子,他抬起头时视线落在他的前方。
他前面站着的,正好是昨天问他信件有没有送到的阿姨。
阿姨
他想到了那个人是
液体进入到口腔,喉软骨自动打开,迎接液体的到来,失了气的可乐咽下喉管,甜到发腻。
“等等”他一口吞下去,慌忙抬起手阻止前面那个饮下红酒的女人。
“怎么了”女人回过头,喉咙咽了下才笑着开口。
她的杯子已经空了。
朱夏敏眼眶睁大,眼神不停颤抖,突然失了声一样说不出口。
那个穿西装的正是阿姨叫他把信件送到的,那个在电视上侃侃而谈,说着要绝对铲除恶性事件,呼吁所有民众向他写信举报的,官员啊。
“啊啊啊”突然旁边一个男人捂着肚子大叫,朱夏敏扭过头,就看到那个男人的口中吐出鲜血。
“酒酒,有毒”他的身体像虾子一样蜷缩着不停在地上打滚。
“啊”接着第二个人开始哀嚎,鲜血开始不停地喷射出来。
接二连三地,每一个喝下了红酒的人满脸鲜血,不停哀嚎。
小小的,昏暗的宴会厅犹如地狱。
牧师还是笑着,微微合上眼睛,犹如唱着赞歌一样抬起手指挥。
“愿你们永登伊甸,在地犹如在天”
朱夏敏浑身发凉,被他打断的,回过头的阿姨这时候也顾不得他要说什么了,哀嚎着在地上爬行。
那两个守着门的大汉还一个个上前检查,没有喝下酒的人全部被粗暴地灌下毒酒。
“啊啊啊不要啊”被大汉捏住脖子的瘦小男人惊恐大喊。
但是没有用。
牧师在台上闭着眼睛唱着赞歌。
歪七扭八的尸体倒了一地,尚且活着的人不停挣扎,疯了一样撞着被锁住的大门。
“救命救命啊”
“放我出去啊”
彩绘玻璃门上全是血迹。
朱夏敏的心脏怦怦地跳起来,不可以,不行,他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