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翻了一个破盒子。
咣当咣当,盒子里的东西散了一地。
文禹哲醉醺醺地坐起来,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看了下。
盒子里的玻璃小瓶和揉得皱巴巴的镭射糖纸散落一地,旁边还滚动着几颗糖果。
“呵。”文禹哲好笑地噗嗤了一声,又躺了回去。
是秀心的啊。
他抬起手,胳膊盖住眼睛。
秀心喜欢吃糖果。
次日的阳光从破掉的窗户里照进来,文禹哲被刺眼的阳光吵醒,“哎西”他烦躁地转了个身,背对着阳光。
最后还是睡不着,平躺着放弃抵抗一样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头顶上铺的床板,看着看着,却发现木板的缝隙里,像是有什么在发光。
文禹哲坐了起来,好奇一样盯着那里,伸出手在缝隙里扣了扣。
他扯出一块玻璃糖纸,叠得方方正正。
文禹哲莫名其妙地打开,揉碎一样的糖纸,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像是镭射彩虹。
但是糖纸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正有些莫名其妙,就感觉上面好像用小刀一样的东西刻上了透明的字迹。
他迎着阳光将糖纸展开。
“哥哥保护世界”文禹哲把糖纸上的字迹念出来。
“我保护哥哥。”
“胜友啊,当年那件事,你还记得吗”文禹哲一边给旁边的人倒酒,一边嚼着花生米。
叫胜友的男人还穿着警察制服,看着文禹哲的笑容有些带着微微得意和不自觉的蔑视,他拒绝了文禹哲继续添酒的动作,自己拿起来慢慢喝了一小口。
“哪件事”
“就是”文禹哲搔了搔自己头发打结的后脑勺,胜友看着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身子往后仰了仰。
“就是我妹妹的事啊,秀心,秀心你还记得吧”文禹哲低下了头,手里拿着酒杯。
“”胜友装作回想的样子拧了拧眉,“噢、噢你是说你妹妹秀心啊记得,记得,这都几十年了吧,怎么了”
“就是、”文禹哲低着头,声音有些闷,好像问不出口,“就是我妹妹她,当年为什么出事了”
胜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仰头喝了一杯酒,声音平静。
“她啊,不是杀了人吗”
平静的湖面像是投下一颗石子。
“什么”文禹哲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胜友依然淡定地喝着酒,“就是那个女学生吧在巷子里被人抢杀了,文秀心说是她干的。”
“”文禹哲脸色苍白,他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瞳孔一直在颤抖,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最后只能嗓子干涩无力地开口,“那、那也没有证据么”
木仓在他身上啊。
“有啊,”胜友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当时凶器就在她手里。”
“你知道的吧,那把木仓。”他仰头一饮而尽。
文禹哲神情呆滞。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到。有一年,他的同事说掉了抢,幸好管的不严,领了处分之后重新配了把。
原来、原来他在家里接待同事时,她偷偷摸摸进来,偷走的,是同事的抢啊
她还做了什么呢
“她啊,可了不得,我们还查到了,她自己做的警务值班时刻表,换班轮次,执勤范围,她都记在本子上了。”
“你说她如果不是为了杀人了解这么清楚干嘛”
“我们警察,可就是这样天天和危险打交道啊。”
不是的、不是的文禹哲在心里怒吼。
她才不是危险她是为了让我不再危险啊
他泪流满面。泪水在满是沟壑的脸上滚落。
1980年,文禹哲刚成为警察,他朝气蓬勃,第一次穿上制服回到家里,可爱的妹妹从桌子旁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仰头崇拜地看着他。
文禹哲昂首挺胸,眼神明亮,握拳发誓我一定要做一个保护社会的人
2020年,攥紧了玻璃糖纸的文禹哲从山顶一跃而下。
电影画面转暗,悠扬、轻快、不知忧愁的钢琴音乐继续响着,可越是轻快,听得人越是难受。
影厅的灯光点亮,一时之间,像是突然的默契,所有的观众一起鼓起掌来。
成妍也跟着站起来鼓掌。
这是一部极其成功的电影
这一晚,所有人都在问谁是白南珠
2月2日凌晨,网上出现第一篇影评
这是一部一开始只能随着导演的脚步,跟随镜头一点一点了解文禹哲的过往,最后停下来一细思,却全是刀子的影片。
你明明知道,其实一切你都做了最好的最理智的选择,可是人生就是在这些选择里,慢慢变成了你不理解的样子。
无法控制的不是我们自己,而是命运啊
顺便,b,白南珠小姐是谁有没有人有她的账号我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