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 咦,是一起劫囚的吗?(2 / 3)

用脚丈量,但好在谢家人就算是女眷和总角孩童,身体素质都还过得去,没有过分柔弱,给了谢辞和顾莞一些观察和寻找时机的时间。

一开始,两人肯定是按兵不动的,毕竟刚开头的时候,防御和戒备心肯定是最强的,但解军和解差也是人,不管是徒步和骑马,他们也得一起走也会累。

总而言之,京畿附近,绝对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这样一路走,一路跟,蜿蜒的徒流队伍,不断减员,谢辞和顾莞提心吊胆的,但前者虽担忧,但始终保持沉着,必须一矢中的,他们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的。

“如果时机合适,我们差不多可以动手了。”

顾莞趴在草丛里,和身边的谢辞小声说。

如今徒流路程已经过半了,远离了京畿,正走在朔州和代州之间的黄土官道之间,野风粗犷,夏日炎炎,在草丛趴不了一会儿,顾莞就感觉脚心又痒又痛,赶紧坐起来把靴子拔了一看,果然又起了一个血泡。

她疼得龇牙咧嘴。

盘缠不够的原因,再长久并骑很快会让人留意,两人已经把驽马给卖了,后半程都是跟着队伍一起徒步。

谢辞也看见她的脚,他坐起身抽出火折,吹燃烫了烫银钎,握着她的脚小心在边缘把血泡扎了,挤出血水,再挑了一点黄色药膏敷上,用昨夜洗净晾干的棉布绷带一圈圈缠上。

两人为了节省钱,还有紧跟徒流队伍,一路上很少投宿客栈,此刻一身尘土,形容颇为狼狈。

谢辞见她这样,心里很不好受,再加上随着路程增加,他对母嫂侄儿也越发担心,他很想尽快动手的。但奈何朝中显然有人防他,谢父的对家尚书左仆射严琅的亲信之子冯林德降格亲自任这解军总官,这一路上走到现在,对方也没有松懈太多,他们没有找到太好的机会。

但顾莞却开始心急了,因为原主记忆中,接下来连降暴雨,上游有一处小决堤,家畜死了很多,顺着水流冲下来,污染了饮用水源,徒流队伍被迫改道,往更北的朔州方向过去。

就是在这里,谢家大房长孙、谢辞的大侄儿、十二岁的谢明铭为了偷偷去给家人取干净的饮水,被衙差一脚揣进河中,冷热交感,因为无药医治,病死在路上。

谢家大嫂疯了。

她接连几天都在催促,谢辞观察天色,只见乌云盘旋,心里也不禁愈发焦灼起来。

好在这个时候,终于出现了一个重大利好消息

皇帝早朝再度身感不适,昏厥自龙椅摔下磕得头破血流,直至最后飞鸽传书前,依然未曾醒转。

接到飞鸽传书,冯林德面色大变,他当即将徒流工作交给副官,连交代顾不上说半句,立马昼夜兼程飞马赶回中都。

和这等大事一比,不管谢辞还是徒流中的谢家人,都不值一提。

机会终于来了

顾莞一击掌,这皇帝病得也太及时了,希望他昏迷得久一点。

“我去通知阿娘她们”

冯林德一去,副官虽依然严阵以待,但解军的精气神却当即降了一个档次,谢辞毫不迟疑,决定动手。

他观察片刻,决定先通知谢家人,好教她们随时准备着里应外合,近段时间徒流队伍安营的地点都在波涛滚滚的汾水边,有这个条件。

顾莞把谢辞脱下的上衣接在手里,把蜡封好的小竹筒递给他,雷声隆隆,倾盆大雨将至,她小声“你小心一点啊”

谢辞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旋即泅入河面下。

风很大,浊浪滚滚,这是水文条件不知的野河,顾莞提心吊胆等着。

河底之下,谢辞却如同一条游鱼,一蹬水,迅速往徒流营地游去。

滚滚波涛,他伏在水底,仅靠一条芦苇呼吸,终于等得谢家妯娌三人带着几个大孩子前来打水。

水比昨天还浑,谢二嫂不禁皱起眉头,她拿着几个木碗往上下游走了一段,寻找稍微清澈一点的地方。

骤然,她发现了一点芦杆,紧接着,一只手从河底伸出来,她看见水下一张模糊的脸,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小竹筒。

谢二嫂睁大眼睛,急忙左右扫视,用木碗遮掩,飞速把竹筒收进怀里。

顾莞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等得她急得不行,才总算把谢辞等回来了。

这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透了,乌云滚滚山雨欲来,他破开水面跳上来,一脸喜色“我把竹筒给二嫂了”

“真的”

顾莞也大喜,谢二嫂是他们传信的最佳人选,太好了

“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谢辞迅速穿上衣物,两人手拉手一路飞奔。离得远远,便听见官道上被雷声惊得马叫牛鸣羊羔乱窜的牟咩声,此处毗邻关门,民风粗犷,牛马牲畜商人最多,路上大群小群络绎不绝,乡里镇上大门小户比比皆是。

两人站在山岗上,看着乱窜的畜生和叱骂的解差,情不自禁对视了一眼。

当天夜里,两人摸进了一个大镇的一个大马商投宿的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