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深海了,如今恐怕连玄穹殿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就算是太古神仪领悟天机,为她争这一次机会。但又有什么用呢
五源神灵永远臣服于玄穹共主。有少仓帝圣意在前,谁难道还会偏帮她不成
就算四位灵尊共同表决,也不过是个形式罢了。
这么一想,青要灵尊心中恻然,说到底,当年的事又与她何干呢
这么一个小姑娘,失去族群庇护,又无尊长引导。这些年在人间,只怕也不太好过。所以,这奏表哪里是要竞争水神
不过求饶罢了。
现在四位灵尊一共四票,天帝一票。总共五票,自己有一票给九溟,并不影响大局。何况太古神仪的面子,也总是给的。
青要灵尊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以意志书写了一个名字。
点石灵尊也盯着面前金色的灵叶。
五源神族死板得很,哪有人家小姑娘这般灵动有趣
其他三个老东西,食古不化、毫无审美,怎懂什么怜香惜玉他们当然会投给沧歌。
那自己投给九溟一票,又有什么关系
毕竟人家那腿呃,咳,毕竟后辈都需要鼓励嘛。
他随手将表决结果呈递上去。
顷刻间,五道不计名的意志如五片金叶,瞬间呈递完毕。少仓帝抬手示意,屠疑真君当场唱票。
“九溟。”他唱第一票。
四位灵尊面色端肃,微微点头。
“九溟。”他唱第二票。
四位灵尊微怔,互看一眼,开始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九溟。”屠疑唱第三票。
四位灵尊瞳孔地震。
“九溟。”屠疑唱第四票。
“”四位灵尊开始左顾右盼,避免与少仓帝对视。
“沧歌。”屠疑唱完第五票,殿中鸦雀无声,如同站了满殿泥塑。少仓帝脸色铁青。
四位灵尊臀如锥刺,弹跳而起,一并拱手,快速道“卑职仙府尚有要事,就不耽搁陛下了。告辞告辞”
话落,四人化作四道清光,四散而去。
海洋。
九溟背上行囊,离开仓颉古境,孤独地向茫茫宇宙而去。
鲛、鲸、鲨三王看着自家少神从此流浪他乡,再如何强忍,却也是肝肠寸断。
九溟已经离开很久了,三王仍不愿离开。
三王之中,鲛王多智,鲸王稳定,鲨王冲动。但如今,三王皆掩面,哭得老泪纵横。
正在此时,天边再现一座虹桥。
司封殿神使站在桥上,看三王涕泪横流,自然是十分奇怪。
他手捧法旨,打量三王,问“少神九溟何在”
三王微怔,鲛王问“什么事”因为对神族心怀怨恨,自然语气也不善。
司封神使也是一脸怪异,道“天帝法旨,着九溟少神前往玄穹殿见驾。”
他这话一出,三王顿时满腔愤慨“你们神族真是欺人太甚岂有此理我们少神忍让至此,尔等竟还不知足,还要逼她到何种地步”
司封神使一头雾水,犹疑着道“可少神与帝子共同竞争水神之位。四比一获胜。天帝传召,也是理所应当啊。”
他这话一出,三王简直气炸
鲨王握戟在手,怒道“贼子无耻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司封神使当然也不信。他踟蹰道“可这毕竟是陛下法旨啊”
鲸王这般稳重的人,也沉声道“即使是玄穹共主,也没有赶尽杀绝的道理你回去转告少仓氏,两千年前,我海洋先祖为护佑幼主,血流成河,尚无一人退缩。”
他上前一步,坚决道“两千年后,海洋的骨头也还没折如果他为了坦护自家弟子,非要逼死我家少神不可,我们即便蚍蜉撼树、螳臂挡车,又何惧之有”
司封神使一听,也慌了,道“这这这,我这”
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解释,毕竟这事确实是匪夷所思。
如今见三王态度如此,连他自己都要相信了。
难道陛下真要诱杀这位少神
他正进退两难,忽然身边有一个嗓声,温和清亮,问“是鲛、鲸、鲨三王,请问少神何在”
司封神使一回头,就看见太古神仪衣袂雪白,光轮轻转。
他忙道“圣器您快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鲛、鲸、鲨三王见到太古神仪,也满心狐疑。鲛王上前,施了个礼,道“圣器,您怎么来了”
太古神仪眸似暖阳,语若清风“吾听说少仓帝将要册立水神,却并未将少神纳为候选。于是前往玄穹殿,为少神争了个大大的公道。吾之争斗力,相信她会明了。”
三王盯着他,陷入了静默。
圣器对自己的成果无疑十分满意,他说“吾在殿中据理力争,金、木、火、土四源灵尊觉得吾所言甚是。于是少神以四比一获得了胜利。”
他温和地看向三王,认真道“如此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