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嚣的脑袋不是宕机，相反，他现在的思绪在飞快运转着，只不过，有一种完全的错乱感。

就是把一块完整的镜子摔在地上，碎成一摊，然后每一块镜片中都有一个自己的那种既破碎又混乱的感觉。

混沌虚空，灵，虚空流风，随手抓住......

这些词单独拿出来，都属于刘嚣的认知范围之内，不过结合在一起，就不对劲了。

「你是灵？」

「对啊！我就是灵！」

「之前在混沌虚空中游荡？」

「没错，一直一直。」

「然后雷恩说你其实是虚空流风，然后把你抓起来封印在这把剑里，还给你取名叫凡心？」

「嗯！你说得很对！就是这样的，这就是我的来历！」

「等等，也就是说，你不是因为灵体受伤，而是从来就没成为过生灵，没有身体？」

「我已经说过了，怎么又问一遍，有没有成为生灵过我也不知道，但在虚空的时候，我就是个灵！」

「等等等等，我们先不扯开话题，我所知道的虚空流风，是一种感觉上很邪恶的灰不喇唧，黑不溜秋的东西，应该没有生命，更不应该是你这样类似灵体还会说话的....某种存在体。」

回忆起在灵能结构中穿梭于虚空中的情景，那种形似鬼魂一般的灰暗物质，虚空流风，在赫兹的介绍中，可是无比凶险的存在，怎么就....成了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孩？

「我可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只有你们生灵才有身体，有长相，反正我也看不见，爱咋咋的。」

「在混沌虚空，你是不是还有很多朋友，也是和你一样的灵？」

「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能感应到灵能。」

「你不是可以说话吗？用灵音，就像现在和我的对话。」

「不行，没有灵能，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有被雷恩抓住时的记忆。」

「那你在这把剑里，为什么还能记住之前的事？」

「因为他在剑里设下了聚灵法阵啊，所以我什么都记得，也能和你说话，对了，你叫什么？」

「我......我叫刘嚣」

想了想，在原点自己叫任平生，在废土是刘嚣，但对于这个属于虚空的凡心，其实自己叫什么都无所谓。

「刘.....嚣......你是雷恩的朋友吗？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不算吧，我没见过他，只是听说过，他是个非常伟大也很神秘的封印师，当然，还有其他一大堆头衔。」

「那你为什么会得到这把剑？我记得他最后对我说的话，他说，会有个十分有趣的人出现，成为我的新朋友！」

「我....」刘嚣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总不能说，自己杀了一大堆凶兽，然后有人把你送给我了吧。

欸！？突然反应过来一个极其炸裂的问题！

所以，其实，那么，露露和洛克所说那个人，就是那个雷恩？

对啊！

去过其他中千世界，残次品的创造者，又是游荡者的，就应该是那个雷恩！

我去！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能因为我比较有趣吧......」

「哈哈，那就好，雷恩说过，这把剑只能有一个主人，也就是说，我也只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凡心，我还有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好啊，无论什么问题，只要我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

「很好，雷恩把你封印在剑里之后，还说过什么比较重要的话吗？」

刘嚣试图了解那位传说中的人物，哪怕是只言片语，或许都隐藏着莫大的秘密。

「非常非常多，也非常非常重要，那我从最初的时候开始说吧，首先，他用了很长时间教会原语的用法，每一个名字代表了什么样的东西，什么动作，什么表情，什么颜色，什么含义，他说过，剑，就是一种长长的，尖尖的武器，然后我就问他，什么是长，什么是尖，他又说，长就是两点的距离很远，尖就是......」

「凡心，凡心，我说的是重要的话，比如他是怎么把你随手抓住的，为什么要抓你，还有他有没有说你究竟是个什么？或者，他在思考什么问题。」

「嗯....我想想，他说过，混沌之中，有无数个和我一样的灵，游荡在虚空之中，没有生命，但有本能的意识，追逐着光，而这道光，就是灵能，在法则的约束下，灵会与生命融为一体，之后经过释灵，成为真正的生灵，他说很对不起我，因为这么做会让我无法成为和你们一样的生灵，至于他在思考什么，倒是没有和我提起。」

久久无言，凡心的这些话，似乎为他揭开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每个人，每只野兽，每个生灵的灵体，都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虚空中无数的灵，与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