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而不攻,攻而不打,盘踞在云汐城上空的漫天魔云,以其绝对的压倒性优势,亦如架在修者脖子顶上的刀,让本就人人自危的城中,越发的惊恐万状。
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城主府内还爆发出了激烈的斗法大战,甚至于四大派的管事修士也参与了其中。
不仅没有留下进犯者,据说就连修为已经到了真人初期境界的司徒雷,竟然也是因为不敌而受了伤。
如此便越发使得整个云汐城内的修者们。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正在刀尖上跳舞的赶脚。
那位就连司徒雷也留他不住的神秘人,其修为境界该是到了怎样的恐怖地步,如果他真是魔族一方的潜伏魔修的话,这要是来他娘个里应外合,那还有谁能受得了?
这不就等着给人白白的送人头吗?
所以原本在司徒雷等人的一系列激励手段下,修者们刚刚萌生出的那丁点誓死坚守的决心和战意,在这个当下,就跟窜稀拉裤兜子里了一样,那是止也止不住的一泻千里。
反观城主府内,气氛压抑的已经到了冰点。
偌大的一个大厅之内,针落可闻!
坐在上首端的司徒雷,双眼充血的披头散发,那灰白的脸色,就跟地里坟头突然爬出的一个老鬼一样瘆人。
至于王姓修士等人,那各个也是如丧考妣的就差披麻戴孝了。
“一定是他!绝对是他!”
半晌之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的张姓道人,还是义愤填膺的先开了口。
但他这攥紧拳头的歇斯底里,却好似泥牛入海了一样,愣是没得到半点的回应。
因为在座的几人,心里边可都明白他说的是谁!
十之八九,就是当日一剑化龙的那名神秘修者。
之前正是由于顾忌到对方的手段和修为,所以才睁一只眼而闭一只眼的他们,如今却是各个的悔不当初!
其实就在这名修者以其十分强势的神通境界,强入到了城内以后,司徒雷等人在私底下是有过商议的。
因为已经有了不把人当人,要把活人当死人的来增添他们秘密逃出后的功勋,压根觉着没有必要在眼下的这个节骨眼上,和对方在城内爆发出无法挽回的激烈冲突。
所以也就装傻充愣的放任不管,只要修建在城主府内的传送大阵尚在,那人要在城内怎么折腾,到底又要杀多少人,这四位老灯那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可要是涉及到了传送大阵,也就是未来司徒雷等人唯一可以逃出升天的退路,那绝对是无法的容忍!
但问题却偏偏就出在了这里,而且还是所有人最不想看到的最坏的一个结果……大阵被毁!
换言之,如今的这几个老瘪犊,已经和城中成千上万的小瘪犊们一样,都成为了魔族大军的瓮中之鳖。
而即将到来的审判……
每每一想到这里,不管是已经进阶到真人初期境界的司徒雷,还是另外的三名练虚高人,都他他娘的无比煎熬!
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绝望的情绪,正犹如一颗老鼠粑粑掉进了浓汤里,开始让整锅汤一起的变了味,并且还有越发浓烈的趋势,挡都挡不住。
以至于当前的局势糜烂如斯,不仅仅是云汐城的那些已经被他们看成死人的活人,现在的他们啊,也差不多都是那个样。
而再说的明白点,如今的他们,完全是自己抛弃了自己,可以说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案例!
“那城西的传送大阵还有修复的可能吗?”王姓修士还有些不死心。
“就算是能够修复,可城中最精通阵法禁纹之道的李老他们,全都被杀了个精光,咱们现在是有地没种,啥也种不出啊!”
张姓道人苍白的脸上,全是哀容,甚至于已经将自己的绝望情绪,再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
至于所谓的杀出一条血路,那根本就不在他们考虑的范畴,属实是此时的他们,不仅仅是浑身挂了点彩,更加严重的是内伤!
尤其是体内那股钻心渗透的剑意,亦如附骨之疽一样,很是难以驱离。
就算是有法子根除,必然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因为那可是真人层次的神通剑意,哪是他们这些练虚修士可以抗衡的。
至于司徒雷,虽然不知道他的内伤到底有多么的严重,光从他那灰白的脸色里就能够看出,这厮绝对伤的不轻。
原先一位仿佛出尘仙人的绝世姿态,如今硬生生的变成了坟坑里的臭尸恶鬼,几乎可以想象,老王八的内府丹田,到底是怎样的一番翻天覆地的景象。
好的时候,大家伙尚没有信心杀出重围,如今各个都是这副熊样,就更别提在魔族重重的包围之下,他们这些人的生存几率,该是低到了何种的程度。
而就在城主府里被一片绝望的阴云所笼罩的此时此刻,一名站在城中某处湖泊杨柳里的青年,正饶有兴趣的捡起石头,然后又童心大起的往湖水里打着水漂。
望着那一路层层迭起的水纹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