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太阳初升的早上,就在万物刚刚准备好迎接那温暖的晨光之际,坐落于树深林密里的一处峡谷之内,却散发着阴冷至极的寒气。
不是冰冻彻骨的那种冰冷,而是一股让人感知便心生畏惧的阴冷。
更为准确的来说,是一种体量极大的妖气
身穿金边红袍的宋大蛤蟆,两眼直勾勾的盯视着那黑气泛起的根源,安耐着心里的兴奋,以其无比强大的神念,开始勾连那座洞府的主人。
这就跟试图唤醒一名正沉醉于某种释放的喜悦之里的人一样,似乎有些困难,但好在这个“人”尚未灵智全失。
就在即将彻底的爆发那一刻里,下意识的拧紧了阀门。
这种感觉当真是糟糕透了,可在内心深处,冰枭还有那么一点侥幸。
委实是真要沉迷于此,以至于引得天劫来临的话,他很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因为他要应的可不是一般的劫,却是那九死一生的洪荒大劫
所以彻底回过神来的冰枭,真有点和鬼门关里兜了一圈的感觉一样,吓得他直捶自己的小胸口“不吓不吓,过了个冬夏,不吓不吓,自己还在家。”
刚嘟囔完,只见久未见面的供主大人,此时已然出现在了洞府的内室,笑眯眯的望着他道“还好及时。”
冰枭赶忙起身,抱拳躬身道“多谢大人,不然的话冰枭这条命”
望着他那恭敬无比的模样,蛤蟆的嘴角微微扬起,心道“你还挺知道的嘛”
可话说回来,这一刻里的恭敬并不代表着进阶以后,他便会言听计从的,分离出隐藏在他身体里的冰龙血脉给自己。
毕竟眼下的他兴许由于修为的缘故尚未有所察觉,可一旦真被这小子突破到了洪荒之境,这事儿绝对是瞒不住的。
同等级的情况下,自己说的话还能剩下几分力度呢
虽是如此的想,可蛤蟆的面容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并从怀中拿出了一面宝镜,以及数件符箓,甚至包括一面小盾,再往前一递的时候,蛤蟆则道“都炼化了吧,暂且借给你用。”
数道宝光一飞,一瞬间便出现在了冰枭的近前,这小子不傻,真的一点都不糊涂,目光在那莹莹而亮的宝光上扫了几眼,一兜手的真就全给收了。
“供主大恩,冰枭定然铭记在心,若是真的突破到了洪荒之境,也愿为供主马首是瞻。”
听了上述的话,再又又细看了一下那丝毫瞧不出破绽的一张脸,宋大蛤蟆仅仅只是说道“但愿如此吧”
说着话,宋钰又摆了摆手“你继续准备,至于外边,有杂家帮你张罗着,保你不出岔子便是。”
冰枭闻言心中更喜,还想挑一些过年的话再恭维恭维,哪知宋钰的身形忽然的一模糊,就在无声无息里,那里留下的,仅仅只剩下了一个残影而已。
尽管这样,冰枭依旧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动作道“小的定然谨记供主之大恩”
可未等他继续把废话说完,耳边却又响起了蛤蟆淡淡的声音道“行了,行了,快点用功吧,别老动不动脱裤子就行,杂家受不了”
冰枭难得的老脸一红,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一样,再也放不出半个屁来,模样甚窘。
而在外头,此时的宋钰,正放出神念一遍又一遍的扫荡各处,生怕有什么纰漏尚未被他发现,毕竟这小子的渡劫成功与否,可不是只关系他个人而已。
就这样,又过了一月有余,并在某个碧空如洗的大晴天里,先前爆发过的一次妖气冲天,则再次毫无征兆的出现。
那滚滚的浓烟,亦如黑烟不停地火山口一样,直冲上天。
本是干净明亮的天空,立马好像沾了墨汁的清水,逐渐浑浊,逐渐阴沉
风起而雷动,嘁里喀嚓的震耳欲聋。
而在峡谷之内,一名身穿白袍的俊秀小青年,处变不惊的面朝大天。
他的头顶,或者说是整个峡谷的外沿,都亮起了一层蒙蒙而有涟漪迭起的光。
法阵,正是宋大蛤蟆所设,用固有的阵盘,来自于小云天的“土特产”,就在这里保护着站在里边的蛮荒小青年。
宋大蛤蟆的视角更远,不止是那一片天,而是天上地下尽收于眼底,包括他的神念,也延伸到了各个角落。
所以当天地之间,亦有闪亮忽然炸起的时候,大劫开始。
兴许也是一种宿命的终点
生死一线间,全凭自己的命。
“那就看看你小子的命,到底是幸运呐,还是不幸”
宋钰的眼中有光在闪,不完全是在看戏,但又好似一个冷漠的旁观者那样,一动不动。
眼瞅着那雷是一道又一道的落下,岌岌可危的大阵还在勉强的支撑,冰枭自己却是已经凝重了脸色,不再从容。
“都说上天好生之德,大地有承载万物之厚。就是不知道偌大的一个大罗天界之中,是否容得下你这粒尘埃呢”
蛤蟆看的挺兴奋,心中自有感慨,并且他觉着于这小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