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蒂法走进202房间后,发现屋内的情况与自己想象中的大不一样。
并没有邋遢至极随处丢弃的垃圾,也没有奇奇怪怪的味道。相反,屋内摆设非常整齐,甚至可以说得上简洁。
202房间整体面积很小,仅能容纳一张写字台、一张单人床、一个立式衣架,小小的圆桌,再算上洗手池和独立卫生间,除此之外的剩余空间小得可怜。
单人床上的被单非常干净而且铺得整整齐齐,屋内地面也十分干净,蒂法还能在屋子里闻到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气味来源于卫生间方向,看起来海瑟师兄正在洗衣服的时候被自己和师父打扰到了呢。
屋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写字台上的台灯,蒂法注意到桌上似乎摆放着一些纸张和摞起来的书本。
但还没等她看清,海瑟已经从圆桌上拎起一个水壶,向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玻璃杯里倒水,头也不抬地说道“这里一直是我一个人住,所以没准备多余的椅子。”
见海瑟递给自己一杯水,蒂法连忙伸出双手去接杯子“麻烦您了,海瑟师兄。”
海瑟没有把杯子直接递给她,而是朝写字台那边的椅子抬了抬下巴“坐。”
蒂法懵懵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玻璃杯,心中不禁想到师兄看起来似乎很和善啊,为什么玛蕾婆婆和师父都说他怪
赞甘高大的身子几乎顶到了屋顶,他一边打量屋子里的摆设一边说道“奇怪了,你明明很有钱,为什么会住在七番街的贫民窟”
“与你无关。”
海瑟直接一句话噎住了赞甘,他就这么站在屋子中央双臂抱在身前,淡淡地说道“有话就赶紧说吧,过一会我还要出门。”
赞甘似乎在心里组织语言,身为师父却要恳求弟子帮忙,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蒂法看在眼里,心中做出决定不能再让师父为难了,这件事本来就应该由自己说出口才对。
她将杯子放在写字台上,站起身向海瑟重重鞠了一躬“海瑟师兄,师父向您借钱是为了给我治病,我知道数额很大或许我工作好几年都还不起,但我一定会努力工作还钱的。”
不管是海瑟还是玛蕾婆婆的钱,蒂法都下定决心要全部还清。师父已经舍去颜面为自己四处借钱治病,自己必须承担起还钱的责任来。
海瑟看着保持鞠躬姿势不动的少女,又看向赞甘,叹了口气“算了,说说看吧,她是怎么受的伤。”
赞甘一听就知道海瑟态度终于松动了,连忙把蒂法按回到椅子上,然后详细叙述了那一天在尼德尔海姆发生的惨案。
“她的伤实在太重了,我只得带她来米德加的中心医院寻求治疗。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治疗费足有三万gi,我找玛蕾借钱时才发现你也住在这里。谢谢你海瑟,如果不是你借给我那么多钱,蒂法很可能真的会死。”
说着,赞甘向海瑟郑重地点点头。
海瑟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陷入沉吟“神罗官方目前还没传出相关消息,看来是打算彻底封锁消息了。毕竟萨菲罗斯是神罗乃至全世界的最强战士,发狂屠村然后下落不明,这可不是什么正面新闻所以,你带她来找我,不单单是为了还钱的事吧”
赞甘点点头“蒂法她想留在米德加生活,但她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小姑娘在米德加独自生存实在是太危险了。海瑟,我想请你帮忙照看她。”
“赞甘,我可不是什么全职保姆。玛蕾那老太婆应该很喜欢蒂法这种乖巧女孩,为什么不去拜托她”
“玛蕾在七番街贫民窟经营这么一家公寓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精力,我不能再要求她更多了。但你不同,海瑟。”
赞甘目光炯炯地看着海瑟,沉声说道
“就算你不认,但蒂法依然是你的师妹。等我离开后,你就是她在米德加唯一的家人。我并不是要求你时时刻刻都照看着她,蒂法是个很独立的好孩子也不会事事都来麻烦你。但是如果真遇到她自己难以解决的事,能不能拜托你帮她一把”
“这里是米德加,赞甘。”海瑟看着赞甘,话中似有所指。
赞甘不示弱地瞪着他,但语气终究有所缓和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刻意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但两年前在五台斗技场时,我能通过你的拳头看到你的内心。你拥有一颗火热的正直之心,我打心底里信任你,所以才会放心将蒂法交给你照顾拜托了,海瑟。”
海瑟神色僵了僵,他挠了挠本就乱成一团的黑发,下意识地看向蒂法。
少女微微低垂着头,噙着泪水的眼睛无神地看着地板,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不想让师父和海瑟师兄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她也很想挺起胸膛充满自信地说自己能在米德加站稳脚跟还清所有欠债。
但她终究只是个15岁的少女,一夜之间失去了家人和家乡,师父要离开自己了,而师兄却不愿意接纳自己。无依无靠的她似乎看不到前路,孤寂的寒冷将她彻底包围。
“啧”
海瑟使劲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