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伫立大地,披甲如金,火光映衬他的脸和戈矛。
这场原以为不会止息的烈焰暴雨竟然走到了尽头,霞光散去,风云停歇。随着他肩膀处的火焰状花纹消失,体内运转宇法的灵再次变得没有丝毫阻塞。
「咚」蝼将隳八荒砸地,迸发出的震动席卷八荒。
一股无形的壁障出现,封锁了大荒蛮神赶往这里的道路。
然后他看向前方。
那里已成虚无。
由极其恐怖的火焰将大地连通那里能够容纳万物的空间一并烧毁,留下这空空荡荡的虚无地界。
归源之火施加在他身上的枷锁不会凭空消失,南烛与焚天之间一定又发生了什么。
只是蝼环顾四周,宇法极致地扩散也没有捕捉到关于焚天或南烛的影子,唯一的收获是蝼注意到这片虚无地界的边缘处有焦黑的鳞片碎片还有带着奇异香气的血迹。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而面对的对手也是超乎以往的强大。
「这很不对劲。」蝼沉思着。
他凝视这片虚无,有一种奇异的直觉告诉他焚天这个时间点的到来,而且精准无比的从七百多座天火柱找到南烛这件事并非巧合。不是时运不济,是背后有人安排。
「聪明,你脑子比那头龙要灵光。」
火神灵一个接一个消失,铃铛声渐近,蝼身后传来羡天的声音。
蝼回首,盯着这个在火雨下仍毫发无损的狐狸,她看上去很轻松,甚至连烟杆都不曾放下,烟雾中,那对狭长妩媚的眼睛转动着。
「你知道些什么」蝼开口。
「当然不知道。」羡天否定。
蝼的目光阴沉下来,他不是很愿意和这陌生的狐狸打交道就是这个原因。
「但你的猜测没错,焚天的出现处处透着诡异,就好像有人安排。背后是谁暂且不论,重要的是安排焚天来此的目的借刀杀人。」羡天说完,吐出一口烟雾。
「借刀杀人。」蝼嘶声道,「借焚天之手,杀南烛。」
「那可不一定。」羡天抚摸之前追猎之火燃起的位置,那里火焰花纹消失,没了烧痕,白净滑嫩。
「妾身的本命心火被赤龙强行杂糅了一种金色火焰,这意味着一旦赤龙死亡,充当心火支柱的金火便会熄灭,没了支柱,心火会折损大半,妾身可不能这样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如今赤龙没事,追猎之火却反而消失了,这借刀杀人,究竟杀的是赤龙还是焚天,这还得静待结果。」
「追猎之火消失前,妾身一定不会认为赤龙有机会,赤龙死了,转而下注另一个便是。但现在事实摆在这里,赤龙这怪物面对归源律道竟然还有周旋的余地,嗯妾身倒是愈发觉得当初没有拒绝赤龙的提议是个幸事了。」
「说不定妾身有机会复现先祖的伟大事迹呢。」羡天用手掌托起半边脸,轻笑着。
蝼保持着沉默。
他只会获取羡天话中的关键信息,不会去在意这狐狸究竟说了什么题外话。
驱使焚天来到此地的幕后人还不知晓其目的。
如果真的如羡天所言,是借南烛之手杀焚天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可若是事情很简单,就是焚天来杀南烛,那么南烛没有死的话,幕后人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此刻这里已经被盯上了,只是对方的层次太高,连宇法都无法觉察。
蝼抬头,浩荡天宇霞光散去,但归源之火的烈焰还残留在云层深处。
「他们消失了,不管是焚天还是南烛。」
「升维了吧,圣者是能展开升维战场的。」羡天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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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宇法。」蝼冷声。
言外之意便是升维战场他也能观测。
能避开宇法感知的地方少之又少。
「听你这么说出来,妾身倒是感到意外呢宇法,多少年未见了,九州的至尊法,历代由九州最强悍的生灵继承的力量。」羡天对于蝼拥有的力量早有预料,但真的听到了宇法这个名字仍然不禁感叹。
「你们对九州很了解。」
「谈不上了解,很多关于九州的辛秘是在九州坠落之后才发掘的,比如这历代九州最强者继承的宇法。」
羡天靠近过来,打量蝼重甲表面的暗金花纹。
「果然如此。」
蝼皱眉,他讨厌和他人处在这样接近的距离中。
「货真价实啊,竟然不是阉割的造物,你的宇法比那赤龙的宙法完善的多。」
「我之前就在想,九州余孽中怎么会冒出一个拥有宙法的生灵,就算有这样的怪物,不该是宇法才对么宙法并非完整,宇法却是如那曾经一般如此玄奥美妙。」羡天眯起眼,不紧不慢地退开。
「先走吧,在这里守着除了引起大荒这些蛮子的注意外没有别的用处。」
「这周遭赶过来的生灵都不是易于之辈。」
蝼看向身前这片广袤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