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锁死,耳畔不再有那聒噪的声音。
随后,金色的火焰沿着玉牌缓缓燃烧,玉牌上的名字光亮变得暗澹,甚至边缘出现了轻微的裂痕。李熄安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这枚玉牌,此前天云海中古树升天,将巨人归寂的画面片段在火焰中不断闪回。
过了许久,火焰熄灭。
李熄安放开了劲苍覆海的玉牌。
玉牌在颤抖,却没有任何声音。
“如何”李熄安问。“你死了么”
沉默,死寂的沉默。
“你死了吗”李熄安又问。
仍是沉默。
“不回话,我便当你无用了,我不会再来找你,那点存留的神念和你自身的层次,挂在树上是浪费位置。”李熄安伸手,要摘下玉牌。
“不”正当李熄安的手伸向玉牌红绳时,玉牌中传来极其虚弱的请求声。
“域外不,上人,您请您留下它。”
“我的确归寂了”玉牌微颤,“请原谅我的僭越,您太强大了,强大的匪夷所思,我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生灵。”
“这不是很乖么”李熄安露出微笑。
“此界在发生剧变,告诉我,是何变故”
李熄安凝视树梢上的玉牌。
玉牌上以祖名为中心延伸出蛛网般的血丝,这些血丝在白玉质感的玉牌上分外显眼。
他在凭借玉牌提取劲苍覆海的意识。
对方此刻回想的越多,他能提取出的记忆就越多。这也是他留下一道意识的原因,飨食众仙,本质上是摄取强大生灵的生命,将其化作自己成长的养料,并将那些不断复生的仙神封印在玉牌中。这样吃掉一位祖,他是不会留下自我意识的。
但他需要这位祖有意识。
他被影响,坠下星路,这个世界又处于极端的混乱中,他需要找到一个相对动静小的方法,能让他再度踏上星路。
李熄安注视天云海海岸那个女孩的过去,原本平凡的过去在不断的烁灭尸山血海,李熄安定格了一刻,那是遮蔽群星的漆黑军团,银甲的祖伫立尸山血海之上,将枪尖指向那支漆黑军团。
漆黑军团的前沿,是模湖不清的影子,但紫色的霞光笼罩半边穹宇,一头紫鳞蛟龙仰天咆孝。
蛟龙紫木,以及暗紫灵霞上人,俞术。
李熄安隔着无数画面凝视宇宙里的漆黑军团,若那位模湖不清的身影是俞术,那么,这漆黑军团就该是神异爪牙了。
他不知道女孩身上为何会带有这样的过去碎片。
毫无疑问,俞术已经死了。
这是过去他率领神异爪牙征战一个世界的画面。
也是因为这些画面刻在女孩的记忆里,让她同样目睹祖级的篆文厮杀没有死亡。李熄安坠下星路与这个世界的剧变有关系,不然仅凭一位祖对他出手,还不足以让他跌下星路。
劲苍覆海上人不敢有过多的沉默,回应道“勾朔界在进食。”
“神异陛下的军团带回来一个破碎世界,奖赏给了勾朔,这是勾朔吞食容纳另一个世界的过程。”他顿了顿,探寻道“您说,您此前在渡过星路”
“是。”
“可否请名”
劲苍覆海上人一片懊恼,他这时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恐怖人物。
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行走星路,那是通往天央的朝圣之路,如今天央纪元为过,古路未开。知晓并能踏上这条路的生灵都是从天央出征界外的强大存在,尊贵无比。劲苍覆海想狠狠地抽自己两巴掌,怎么就认为是域外之祖在两界交融的时刻过来挑衅,要打出勾朔界威名,强势出手呢
劲苍覆海回忆着对方的模样。
如游荡世间的鬼魂,漆黑死寂的宛若宇宙。
劲苍覆海想起了什么,好像在极为古老的时代,有这样一种生灵,便是她们孕育了群星的色彩。
可这种生灵真的还存在么
李熄安感知到了劲苍覆海发散出去的思维,他在劲苍覆海的记忆深处看见一种古老种群,这个种群对于祖而言都算的上传说。
星彩。
虹之星彩竟然还有种群么所谓星彩都是她的子民李熄安阅览这劲苍覆海的记忆,他能看见的比劲苍覆海本人还要清晰,很快,他的目光停在一则描述上,描述说这个种群以颜色为前缀,虹为她们的至高。
“请名。”
祖之间,一方向另一方请得祖之真名,代表低头,愿意供奉愿力。
劲苍覆海虽然归寂,但有一座骨像仍然盘踞在天云海深处,由他的臣民世代供奉。
李熄安瞥了眼古树旁的闭目千手像,可又摇头。
已经临近天央了,甚至神异爪牙能将征服的世界当做此界的奖赏,一定会有生灵知晓九州无可撼动者的名号,他不能冒险。
“我与你们这些后世代生灵不同,并无祖名。”李熄安沉声说。
“若要称呼”
“赫。”他道。,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