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法阵中的门人弟子闭目,恐怖的灵气乱流在山巅爆发,若不是他们处于古阵符文的保护下,这种层次的乱流波动足以将他们摧毁杀死
轰隆隆
震荡声响彻海天之间,久久不散,海面上掀起大浪,此刻笼罩弥罗的迷雾高墙散开,露出浩瀚海面和琉璃般的天空。那位接待李熄安的青衣长老没有说错,这些物质的确是作为庇护弥罗为存在,但不仅仅是作为分割俗世与弥罗的高墙,必要时也能是一柄锋锐至极的剑,斩杀敌手。
“结束了”年轻人抬头,望着那浩浩荡荡的光芒剑气。
此刻的山巅云雾缭绕,可每一缕气都是可怕的剑。
“呼”魁梧大汉脱力地坐在法阵上,长舒一口气,“该结束了吧要知道这法阵差点没将我抽成干尸。我看这么多人里,也就你没多大事。毕竟你的灵气量,按宗主所说,就是怪物,像头人形灵兽。”
“先前你不是还说要见一见那个入侵的敌人么这么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女子笑道。
“那不一样”大汉连忙摆手。
“这哪一样啊,见一见,可不意味着我真要和入侵的那生灵一战。能入侵弥罗,还能让宗主两位太上摆出这副架势,千年,还是万年,多长时间没有遇见过了。那头老蛟龙也不过两位太上亲自出手,深入大洋深处击杀而已。很多小辈甚至不知晓此事。”
年轻人笑了笑,“那这件事,怕不是要记上很久了。”
往下看去,很多门人已经脱力。
他们的灵气被消耗一空,连抬头望向山巅的力气都没有。
最底层,最中央的道场中,老妪盘坐着,轻吐一口浊气。此刻,她身上的衰败更加明显了。原本她与那老头子已经活了接近万年,早已触及到了极宫境的极限,还能存在不过是依靠弥罗的神通。经此一战,无论胜利与否,她和那老头子恐怕都要离开了。
灵气舒缓,老妪在进行调息。
“不过已经结束了吧。”她说道。
正如弥罗之主所言,就算对方曾经是真一又如何这里是弥罗,再强大,终归只是名皇者。
“嗯”突兀的,一股奇异的波动蔓延,让老妪一愣,她勐地抬头,凝视道场中的那柄蛟龙拐杖。这拐杖在颤动
“轰”浩浩荡荡的雾气在急速减少,像阳光出现,雾气自然而然地消融。一条狰狞赤色的长尾从山巅扫过,又转瞬消失。
有弟子在毫无防备下没有站稳,因灵气耗尽,竟然从法阵中跌落,砸至地面,粉身碎骨
震动轰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多的弟子跌落,宛若下饺子般,一个一个在弥罗山门中点缀血花
“起阵”老妪大吼。
“众弟子听令,起阵”
若是不起阵,借助阵法的庇护,在这场诡异波动中还不知要死伤多少人
下方的内门弟子合掌,服下了丹药,将仅有的灵气注入法阵中,维持住了大阵的稳定。
“起阵”四方长老下令。
“怎么回事”年轻人皱眉,他抬手,灵器救下了一位即将跌落的门人。他望向上方,雾气中竟有金光在逸散
“维持大阵”他喊道。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再服用丹药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恢复灵气。”女子担忧道,“宗主他们”
“管好我们自己宗主可从没有让我们担心过,何况还有杨老在上面。”魁梧大汉从法阵上爬起来,盘坐,灵气灵气蒸腾。
法阵的稳定让众人心安了一瞬。
但也仅仅是一瞬。
他们听见了吟诵声,如潮的吟诵声,念诵着一个名透过法阵壁障,深入他们灵魂之中,驱之不散
人们抬头,便可看见雾气剑光彻底消融,一方青铜大鼎悬浮于半空,鼎身中显化万千朝拜人影。他们向着同样虚幻模湖的青山膜拜。于那座青山之上落下九天河流,伫立天上宫阙
一只巨大的手掌将光芒隔绝了。
金色,彷若黄金所铸。手掌覆盖了天穹,仍在延伸,手臂,肩膀,不见五官的头颅。这座顶天立地的神像自云端上起身,右手倒握住一柄长剑的剑柄,剑锋坠入海水,分割了洋流,划出深渊
“法法相”年轻人话都说不稳。
“真一入侵弥罗的生灵是祖”
“开玩笑的吧祖真一我们的敌人是一位真一此界,竟然存在真一”
弥罗上下,一片死寂。
他们面对此界最辉煌的光亮,心神却都被一片黑暗笼罩。他们究竟在做什么啊与一位真一为敌
赤色龙影盘踞高空,李熄安垂下头颅,俯瞰众生百态。
他松开太行八陉,随意将一颗头颅扔入海中。这是那头老蛟龙的头颅,器灵,被磨灭了大部分神志的器灵。他帮助其解脱,赠与死亡。另一条手臂发力,将失去头颅的老蛟龙身躯生生捏碎,卡察卡察的声响在寂静无声的现在像首夺魂曲
“噗”老者的血染红白袍。
这是他的本命器,现在,蛟龙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