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滚动着金橙色云彩,赤色的昏光落在长生者身上,像为他加冕。同时,黄昏下大星隐去,天地间所有沸腾运行的灵安静下来,哪怕是祖的体内同样如此,灵阻塞了,成为顽石。
只有股陌生而强横的气机冲荡昆仑,所有灵在这股气机下安静。
不,是臣服
所有的灵臣服于那持剑的长生者
这种气机他从未见过,不是长生者,不是修行士,他甚至怀疑对方是否是个生灵。他有个猜测,可这猜测太骇人听闻,他不敢继续停在这个念头上哪怕一秒。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未去星海的圣者还是停留于九州的至尊你究竟是什么”勾陈祖地失态了,语气几近疯狂。他一股脑将脑海中的猜测倒出来,令旁人骇然。
“不知。”李熄安摇头。
“我甚至不知道我有多强,其实现在也不知道。只能说,你们比我想象的要弱一点。可以杀。”
绽放着金色莲花的眸子微眯,是悲叹。
长生者提剑,在黄昏下两位祖的动作如同静止一般,来引颈受戮。
神官们见状躬身,嘴里念念有词。他们的身体在颤抖,这是长生者,而他们有权剥夺长生者的长生这也许是目前局面的唯一机会。
李熄安前进的步伐停滞了,是那束发的木簪在影响他,这上面刻着昆仑规则,长生者不得对昆仑生灵动手,神官有权管理长生者让其遵守规则,不出乱子。毕竟大部分长生者是凡人,西王母不会直接约束他们,便由昆仑神官们管辖。
而凡人哪怕是长生者也不会违逆神官。
他们是为了长生而来,违逆神官被逐出昆仑,不再是长生者在他们眼中是天崩地裂的大事。所以神官们安逸太久,没有想到有人从来就不是为了长生而登上的天路。
“咔嚓”
李熄安取下了木簪,随手折断。
同时他的气息在急速地衰败下去。
神官们长舒一口气。这人衰退了,的确是个凡人。真一境中的佼佼者竟险些被一凡人杀死,他们震撼之余有庆幸。长生者折断木簪等于自断生路,他很快会不复年轻活力,化作一捧黄土。
天地间静默的灵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样重新开始运转。
倒是披着赤色神衣的老人随手斩下祖的头颅。
砍下一个走过去砍另一个,悠闲得像在自家菜园子里割草。神官们还未来得及四散而逃,静默的灵活跃了,万钧巨力从天而降,使他们跪伏在地,头颅重重地砸在青灰石板上,其中有的面具都被砸碎,血液淌出。
“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流血呢。”
苍老的声音有些许惊叹。
提剑。
难怪昆仑秘境中没有活物,原来是被他给杀绝了李熄安心道真是罪过。
血色映残阳。
灵静默。
老人摇摇晃晃地走进那两具石棺。
伸手轻轻抚摸苍白的石棺表面,李熄安能看清苍白石棺内有金色的细密篆文。
鱼龙活灵。
后世青鸟复苏的关键。这几具石棺没有问题,有问题青鸟也不可能入套。
三青鸟,只剩两只了。
这种生灵不可能有族群,她们三只神鸟是世间独一无二。
“青鸟啊,你知道是你的长姐救回了你吗”
李熄安劈开了石棺上的神链,将这两具石棺推送到瑶池边,凝视两具石棺消失在池面。
“多谢。”女子轻吟。
李熄安一愣,他望向池水中心,此时雾气散去,血迹不见,只有一团淡青色火焰在池水上燃烧。摇曳不定,残烛一般。那是青鸟坠下的地方。
“青鸟”
“可唤我大鵹。”
“你现在能”李熄安说着,看着那忽明忽灭的火焰,没有接着话说下去。
“罢了。”
老人迈出一步,瑶池水托住他不让他下沉。
瑶池可比海洋宽广,也可比自家水池小巧。能容纳通天彻地法身与三足神鸟一战的瑶池水如今被李熄安轻易跨过,几个呼吸走到瑶池中心。
李熄安蹲下身子,捧起那簇将熄的火焰。
“未尝不能一试。”
“不必了大人,能看见小妹她们无恙已是天大的幸事,不奢望其他。更何况,燃尽了己身,哪怕是娘娘也难救回我。”
李熄安没有回应,他在低颂古经。
青色篆文在手心出浮现,将垂死的火焰笼罩,玄青色气息如薄纱,携来不可思议的生机。
“冒地而生,东方之行。从屮,下象其根。凡木之属皆从木。予之生。”那女子温柔的与李熄安低颂同一句话。
“您要”
“保你罢了,神灵不该这样死去。”
“那该怎样”女子似乎在好奇。
“活着。”李熄安说,“我想那位娘娘的口谕应当是为了你们,让你们能活着。”
金色莲花在眼底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