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此时还有些清冷,舒曼成独自站在十几米高铁桥上,已经有大半个钟头了。
铁桥距离河面,大约十七、八米,此刻的河水,刚刚解冻,水面上,还有一些薄薄的浮冰。如果舒曼成真的想不开,要从铁桥上跳下去,他即便不会当场摔死,多半也会被冻死,淹死。
任谁都看得出来,站在这铁桥上的少年,有些不对劲。
舒曼成,是季锋和黄狡,找到的第一个玩家,当然这个时候称他们玩家,还为时过早。假如一切如季锋想的那样,这一次,天书不再发放,这舒曼成,最终也只会泯于普通人。
季锋没有主动上前,与舒曼成相见。一方面,舒曼成现在还不是玩家,这个时候和他相见,免不了自己还要进行一番解释。另一方面,季锋不想重蹈覆辙,毕竟这个真相太过残忍。一个黄狡,他都难以应付,这时候和舒曼成相见,恐怕只会徒增烦恼。
毕竟是刚加入锋之盟的玩家,季锋对舒曼成还不是很了解,季锋只知道,舒曼成是冰城人,他的家庭条件,据说相当不错。舒曼成的父母都在市府机关单位上班,他的爷爷和奶奶,是冰城一所,国内知名大学的教授。
季锋不是很喜欢舒曼成,因为这个家伙,热衷于各种八卦消息和小道消息,此外他还是锋之盟,人人皆知的大嘴巴。
另外,季锋有些受不了,舒曼成那种自来熟的亲热劲。
这一次,季锋他们之所以会来找舒曼成,完全是因为,黄狡想要见一见,锋之盟的其他玩家。而季锋他们恰好,人就在冰城。
远远地看着舒曼成,孤零零地站在铁桥上面。这家伙想要自寻短见,季锋和黄狡早已看出来了,只是他们两个,都没有阻止舒曼成的意思。
既然这家伙,最后能成为玩家,季锋理所当然地认为,舒曼成不会真的从铁桥上,跳下去。否则,锋之盟之中,不会还有舒曼成的位置。
而黄狡,同样是和季锋,一样的想法,她也选择了,袖手旁观。
因为自身的情况,黄狡的思想,有些愤世嫉俗。她一直在和死神赛跑,一直在与病魔作斗争。她对生命的渴望,比寻常人要强烈许多。对生命不负责任的这种人,她不但不会同情,相反她还会非常厌弃。
「你怎么不上去,和他相认呢」黄狡明知故问。
季锋帮黄狡紧了紧,她的貂皮围脖,低声说道「现在和他相认不合适。」
这舒曼成的心理素质,居然这么差。有这样优渥的条件,还要寻死腻活,这让季锋对舒曼成的评价有些低。
可以预料到,如果一旦舒曼成得知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而他又很可能成不了玩家,季锋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家伙会想不开,再次从这里跳下去。
黄狡轻蔑说道「本来还以为,这一次,会认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没想到,看到的,就只是这样,不成器的家伙。」
对黄狡的话,季锋只当做耳旁风,他对黄狡说道「人你已经见着了,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由结果往回推,这个舒曼成,他多半是不会投河自尽的。两人来到铁桥附近,已经有十多分钟了,原先的那股新鲜劲,这时也已经过去了。
黄狡点了点头。
季锋弯下腰,从地上抓起一把还未化尽的积雪,口中念念有词,他要施展「雪中行」的神通,带着黄狡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黄狡扯了扯季锋的衣袖,打断了季锋施法,她对季锋说道「等等,你看,舒曼成动了,他要跳下去了。」
季锋回头看去,只见舒曼成这时,已经翻过了铁桥的护栏
季锋不以为意,对黄狡解释道「他的手,还
抓着栏杆呢,放心吧,这家伙是不会跳下去的。」
说归说,季锋其实还是做了随时救人的准备。
事实证明,季锋的准备,还是非常必要的。就在季锋对黄狡说完那句话后,不到五秒钟,舒曼成松开了,抓着栏杆的双手,身子像一块石头一样,直直地,往冰冷的河水,坠了下去
半个多小时后,舒曼成猛地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间,日式的房间,地面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屋子里摆放的,是一些简约的日式家具。
距离舒曼成躺着的榻榻米不远,此刻,正有一男一女,分别坐在一张小矮桌的两端,此刻正在大快朵颐。
似乎想到了什么,舒曼成连忙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
「舒曼成,你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过来陪我喝两杯,说起来,你才是这冰城的地主,应该让你小子请客才是。」那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生,这时开口道。
舒曼成闻言,连忙一骨碌坐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睡袍后,定睛看向,和他说话的男生。
眼前的一男一女,他并没有任何印象,他不认识这两个人。可能是年纪相仿的缘故,舒曼成并没有太多的拘谨。
这房中的一男一女,自然是季锋和黄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