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及大小牙将,此时缓和过来,同样地心有余悸,比起胥孟府,半斤八两,强不出多少来。
稳住阵脚过后经人手算计过后,王庭在方才这场突袭当中,死伤数百近千数,大多是前军与些许被胥孟府铁骑冲散的中军,皆是步卒,大部铁骑则是未动,或者可说是还未来得及有所举动,这场转瞬即至的袭杀,令朱开封在内的
数位王庭兵将皆是后脊发凉,亦有些庆幸。
依照估计,胥孟府在这场突袭中死伤数百铁骑,相比之下,王庭步卒虽是死伤更重,好在仅是步卒,马匹未曾有甚亏损,比不得铁骑金贵,一来二去之下大抵并未吃大亏,凤雁卒经唐不枫整顿清点之后,当场身死六十八位,重伤垂死数十,负创数十近百数。初在苍水南试锋,凤雁卒十去其三,还要得益于黄覆巢眼见王庭军阵未乱象四起,且铁骑遭中途截住,不得已方才鸣金收兵,故而未能令凤雁卒有过大伤亡。
即使是如此,唐不枫也是险些心疼得骂上朱开封于那对岸的黄覆巢几句,只是随后瞧见朱开封铁青的脸色,才好容易压下愤懑,伸手自甲胄缝隙处将两枚流矢箭头挖出,神情不善。
“人要学着知足,倒退一个春秋,王庭对上胥孟府此种铺天盖地雕翎,山呼海啸铁骑冲击,一路能叫人撵着杀到渌州南境边关去,兵败如山倒,还不满意?”
朱开封单手挽住缰绳,胡须抖动两下,没去回答唐不枫略带戏谑的言辞,更未同其争执,而是在一阵甲胄刮蹭响声过后,扬起一指朝苍水指去,自顾自另开话头。
自少赫罕递下那道众军撤出渌州壁垒的王令,传至渌州军中,不论兵马或是百姓皆是惊怒,好在是因正帐王庭多行善事,才未曾惹出什么哗变兵变之流的异状,然而放任急于敛取地盘
钱财的部族铁骑,同样是使渌州深陷水火之中,尽管是相比于其余各州,渌州当中兵马折损百姓死伤,并不见得排在前头,仍是有不计其数家户蒙难。到部族近乎搬空整座渌州钱财过后,其凶顽狠毒才逐渐显现而出。
“胥孟府入渌州数月余,杀人十日,尸首随意弃于沟渠,苍水断流,后因钱粮辎重不得沿苍水调转,方勒令收敛。”
“见过那时的大元,多少能将所谓阴曹地府,拔舌剥皮,抽骨榨髓的场面料想到几分,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哪里是不知足于能同胥孟府分庭抗礼,分明是时过境迁,却仍被那书生强压一头,把持先机,是胸中恶气不得吐,那黄覆巢依然将战端主动牢牢握在己手,是怨老子空有口恶气满腔熊怒,却仍然要等。”
唐不枫默不作声,最终扯缰绳令坐骑转过身来,与朱开封错肩而过时,还是拍了拍后者肩甲。
“近日帮你,也就这么一回,我来王庭时日不长,没见过那等惨状,更没读过啥书,大道理懂些,奈何茶壶煮面,话到嘴边就稀里糊涂,难以同持剑的那小子比口舌,我只晓得王庭犹如一只从阴曹地府里头爬出来的半人半鬼,重返阳间,就活出个人样来,干死胥孟府就好。”
“真想赢,你朱开封不能自乱阵脚。”
凤雁卒本就是一支奇兵,今日首战即出,本就不妥,但走投无路之下也只好动用
,因此唐不枫虽说有心,照旧要藏锋。
朱开封点头,唐不枫未曾拖泥带水,引兵后撤,只留朱开封轻轻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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