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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尤以铁骑最擅破阵,无人胆敢小觑开阔地冲得烟尘四起,地动山摇的铁骑破阵追击的本事,可现如今胥孟府这等布置,分明就是要令这两千骑生生囚于狭窄地域,既不得展开阵势,又难以越过四处设立的绊索鹿角,与成片携钩带镰枪的步卒。对上收缩起阵仗的步卒来说,马匹反而变为这些位王庭骑卒的累赘,两千头马匹两千位端
坐其上的兵卒,蜷缩到方寸之间,霎时间水泄不通,更是有无数马匹在这等昏沉雪天中受惊吓,将背上骑甲甩落在地,踏死摔伤者不计其数。
沙场一旦失却先机,欲要再想扭转局势,谈何容易,古来被人津津乐道挂在嘴边的以少胜多,或是被人占去天时地利人和,到头来强行扳回局势的,历来鲜闻,而眼下木隆科所携的两千兵卒,既失却先机中伏,兵力又是远不及胥孟府在此埋伏甚久的白衣白甲步卒,想要脱困,都是登天之难。
逼不得已之下,木隆科只得是身先士卒,命刘副官冒险点燃火把,而后率众朝渌州壁垒方向突围,催马横枪,接连挑死数名白甲步卒,自背后拽出数十枚梭镖挂于胸前,挺枪跃马杀入潮水似步卒其中。
在取下梭镖的一瞬空隙时,木隆科才想起眼前潮水似的胥孟府伏兵,是如何能在这等天寒地冻,稍有不慎就能冻死冻伤的光景,相当精准地将自己所率的两千骑牢牢围住,心下更是一沉。
一件接一件环环相扣,可说是这等掌管名册的营生交到自己手上时,怕是青面鬼就已将今日这场杀局勾勒出轮廓来,再到刘副官口中,无端更替探马游骑,甚至相当慷慨大气,多指派了这百来号精于骑射的骑卒,再到现如今误打误撞,走入这场遮掩上万步卒的必杀之局里。
木隆科精习游身掌,当年着实是下过一番功夫
,而即使踏足行伍,武艺却还是不曾撂下,艰难练掌捶凿体魄所带来的好处甚是明显,便是在乱战时节,足能凭一人之力荡开条通路。而时常挂到身后的这近百枚精巧梭镖,则是木隆科当初厮杀时节琢磨出的旁门手段,游身掌自是要练掌法,腰腹之间与手腕的力道同样不浅,单是这么一枚梭镖翻腕出手,准头极足,远隔数十步来敌应发而倒。
或许是因木隆科勇力过人,连施梭镖,同时单手挽枪,杀开一条血路,亦或是马匹有光亮指引,总算略微缓和下来,不满两千的骑甲终于是纷纷朝木隆科聚拢而来,暂时止住颓势,拼命向那道由木隆科以及身边近百骑舍命撕开的缺口处冲去,胥孟府这近万数伏兵虽是兵势浩大,然而终究是暴露于大元寒冷荒野中,到底是血肉之躯,欲要死命拦下逐渐开始加脚奔腾的马匹,终归不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
叫人惋惜处在于,这伙胥孟府的步卒极有分寸,趁方才王庭铁骑大乱时,纷纷围绕上前,犹如热刀割油将这两千骑分隔开来,虽有木隆科点燃火把指路,然一时间不能脱困,唯独剩下一小撮人马,挣脱周遭束缚,更是抛去死伤同袍,奋力向木隆科抵死撕开的缺口奔去。
不是北路壁垒中的王庭兵卒贪生,壁垒外有足足万数伏兵,乃是极不寻常的事,哪怕是不为自保,起码也要奋力突围出一两
骑前往城头报信,何况步卒密密麻麻涌上前来,但凡有片刻迟疑,便再不能脱身,眼见吃亏也只得是快马走脱,不至于白白搭上性命。
步卒对骑甲,竟是出人意料骑甲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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