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算不上什么高明的炼体门路。”云仲亦未遮掩,不过随即又是想起些什么来苦笑道,“生吃了一道道门的五雷,估计算是奇遇。”
远方一座山巅处,北阴君听闻到风吹草动,无奈笑笑。
人间道门的传承根底极久远,而这五雷法门,流传并不仅百代,纵是古时修行道才是生根时,就已有凭五雷术法对敌的道门中人,不单单是传承甚久,其雄奇伟力亦是惊世骇俗,估摸着像云仲这般乱来的本就无几个,倒是当真有了些阮长风那小子胡来的端倪,才入三境不长,就偏敢做谁都不敢做的事,倒说不上究竟是福是祸。
不过事到如今,凭已有的后手涉险,似乎也不能算错,一入江湖本就是世事难以语料估量,更何况是入了修行一途,怕是人人都想着平平稳稳便能修到五境,而全然不必涉险,龙潭虎穴终归是看旁人去闯,才算是最稳妥,但倘若要是到那等生死存亡境地,便容不得计量得失。
实则连北阴君同样不曾算到,本该入这方重阳境极晚的云仲,却是在这等节骨眼上因祸得福,靠怕是天下修行人都觉得胡来的举动,吞下一道丹火雷,偏偏竟是未曾损毁其经络,焚毁肉身,而是借这道丹火雷中大半威势,使丹田那柄许久都不再折腾的秋湖剑再度苏醒,一举消磨去丹火雷多半声势,借花献佛,皆因一时间念头电转,倒果真是赌得甚好。
外人或许瞒得,而凭北阴君修为,另加重阳境中本就是自身所掌,于是仅云仲初来乍到,北阴君就将先前云仲所做尽数推演得出。
早年间云仲曾得来数枚沧澜水,取自水君所赠,乃是于剑炉当中强行咽到腹中,多年来助云仲数次破境或是化险为夷,已是几近干涸,可尚且留有这么一道水君事先留于其中的威势气机,如今沧澜水彻底干涸时节,那数道气机就如积雪化开过后,金玉外显,也正是借此破开张太平虚境困束,得以动用内气。同时又将丹火雷所剩余的泼天威能凶险,死死摁到经络之中,不使其伤人腹脏,蒸干气血,反而是令经络更为稳固,甚至浑身血肉体魄在这等本该害处甚大的丹火雷煎熬之下,得来莫大好处,借此一步登龙门。
如今只需使这道丹火雷缓缓锻体,再令玄龟腾蛇,授其锻打体魄的本事门道,冲出这方重阳境,便不再是什么难处,只是虽然云仲修行已全然算不得缓慢,许多事仍是迫在眉睫。
就在不久前,有位自称是大梁的年轻剑客,生以自身不亚于古时的武夫体魄,与其强横境界,接连造访双鱼玉境与重阳境两座玄境,皆是不过一日就已是破开两座玄境,甚至于即使是北阴君四人欲要略微拦阻,到头来都是无果。
这剑客叫做萧锡。
双鱼玉境其中那位半个话事人,曾将半座双鱼玉境的福源连同剑术一并相赠,而落在本就天资高绝境界精深的萧锡身上,更是使得这位身在双鱼玉境受困束无数年月的剑客,隐隐有此代天下第一的气韵。
甚至连土楼拟定的那份天下十人中,不曾记姓名的那位第一,从来都是萧锡稳稳坐镇,单人独剑灭去大梁境内宗门此事,无论放到天下何时,都无愧小辈第一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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