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瘪,即使不取其性命,同样也要废其修为,如是实在废不得修为,便令其吃上些苦头。夏少侠剑气着实精妙,我等丝毫不疑倘如再花费些功夫,必能诛杀此人,然我等同样是奉命行事,倘如是从头至尾不曾尽全力出手,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乍看之下气血两虚,染病已久的账房,难得将这段不长不短的话说得清楚分明,朝夏景奕居高临下抱拳,「既是应了夏少侠相请,必是要将最末一手交与少侠,可规矩便是规矩,还请要恕我几人,同样要递一份力。」
于是不容夏景奕答复,青泥口中家家户户,都是听闻一声虎啸,胜过悬空其中闷雷鸣响。
看似如何都很是弱不禁风的账房,挥手时节倒也是气势甚浓,单是这声虎吼过后,自青泥口四面八方峭壁悬崖,或是荒山野岭其中,有无数道光华一齐向天公台周围聚拢,烁烁光彩竟是一时间可同那道丹火雷比盛,映照得整片青泥口雪夜犹如白昼,而比肩继踵,纷纷悬在当空,裹绕万千光华灿灿似星斗的物件,却是一枚枚半人高矮的狻猊石像,也正是在这位账房挥手摆袍袖时,尽数舒展筋骨,圆睁两眼,密密匝匝围困云仲周围。
朱贵朱梧两人同样不再去理会已是耗尽浑身内气,却依旧勉强站立的步映清,收起方才淡然,缓步走到天公台前,牢牢锁住云仲气息。
接二连三杀局,而最重的一手杀局,却是悄然掩藏于夏景奕出剑之后。
丹火雷迫近,云仲周身上下无有一处筋骨不觉焦烫欲焚,而这道不同先前的滚雷,威势实则更重,直逼到近前时,云仲才觉察出这道火球似的滚雷何其沉重,悬于头顶数十丈远近,却是隔空压得云仲浑身骨节生痛,而无一寸肌体不是焦灼欲裂,无一处骨节不曾噼啪作响,只得是艰难抬起头来,以手中四夫子剑气暂且阻挡,然而仍旧止不住这枚丹火雷不紧不慢,徐徐向下压近。
千万头暖玉色石狮齐鸣,却是令这等狮吼未曾外泄分毫,尽数加于云仲浑身,而石虎则是生生将原本已近崩毁的道门大阵强行撑起,在账房凭狼毫再度朝头顶加重一笔王字之后,大阵顷刻之间稳固,纵然是云仲以四夫子剑中连绵不断剑气,阻拦丹火雷连同玉狮子齐吼,奈何在这间隙其中,尚有朱家两兄弟频频递出刀棍,长棍挑动起一道坦途,而双刀如影随形,连番刀芒于云仲周身处炸开,尽是刀芒破碎声,接连破去云仲赖以护身的内气剑气。
不必言说是三境,哪怕四境中人亲临,脱逃一事倒是容易,然而欲要凭一己之力抵住
这四位联手攻伐,未必就能应对自如。
方圆十里,大片大片以天公台为中央的青石土木,顷刻之间被这等数位三境放手施为下的雄浑神通给扯得波碎,甚至许多青泥口楼台,一时皆是摇摇欲坠,青砖彩瓦,或是寻常人家院墙门槛,均被撕扯得震颤起来,垂死挣扎似传出瘆人哀鸣来,便不需去揣测,此时众矢之的,被种种强横神通围困于原地的云仲,该是怎个凄凉惨淡景象。
同夏景奕交手时节,就已是负创,如今几人联手之下强行镇压,更是使得云仲连番突出数口血来,虽是有四夫子剑支撑身形,可双膝已是近乎触地,连番吐出的血水,很快就被残雪吸得饱足,甚至不曾流淌,而是很快便冻为朱红浅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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