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是尽数挨下,到半炷香时水雷退去时,仍是立在原地,只是先前被红绳已是汲取殆尽,化为寻常的铁索,已是纷纷化为碎屑落下。..
「能强行撑过五雷中的一关,难怪夏少侠言说,虽说是后生,但本事却不浅。青泥口蹉跎年月,倒也仅是因技痒递出过两回五雷法,前面一位乃是半只脚跨过四境的高手,却依然没撑过这个水阴雷潮,一介后生,难能可贵。」雷部仙师此时须发皆张,发髻披散,而鹤发已然受层层叠叠雷霆染为足金,双目张合之际有电光流转,笑眯眯朝云仲看去,倒当真如前辈高人,在打量一位后起之秀,甚至连面皮都松弛不少。
云仲那身衣衫,已是在滚雷之下大多破损,倘如不是赤龙借来内气,大抵便要落得个衣不蔽体的场面,此时起身低头,瞧见衣衫已是残破不堪,很是无奈摇了摇头,甚至掐着指头算算,又是白花了不少银钱,于是听闻眼前这老道絮絮叨叨,同样也抬起头咧嘴一笑。
「废什么话,站那么高,不怕摔碎一嘴牙,也是,垂垂老矣,本来就不剩几颗。」
老道也不恼,仍旧是那等高深莫测笑意稳稳当当挂在脸上,「水阴雷最是忌惮那等能纳水之物,后生福源不浅,大抵是早年间得来过什么了不得的金贵物件,方能在这等水雷之下得来片刻喘息,倒是浪费了老夫的这手水阴雷,不过还是要多劝一句,挨得起水阴雷,未必就挨得起其余四雷,与其冥顽不灵平白受这份天下少有,万雷灌顶的苦楚,倒不如安心受死。」
实则云仲同样知晓,眼前这老道的修为,远非寻常三境可比,更是因其层出不迭的玄妙手段,使得这老道的修为更上层楼,最为棘手,而眼下这般光景当中,能为己身所用的,除却那头自从跟随自己以来,多有凄苦的赤龙之外,暂且也找寻不得什么精妙法子,即使是身在十八道石柱外近乎倾尽全力,将此地镇压己身的大阵破开的步映清,当真是将性命交与云仲,可依旧是杯水车薪。
何况在这位老道之外,还有满脸兴奋,以至面孔稍稍有些扭曲的夏景奕,与始终不知深浅的那头石虎,与上头安稳盘膝的账房。
千家有千家欢喜,万家存万家灯火。
远隔千万里之遥,山间有位老道,端起一盏酒来,眯着两眼相当受用,差点将雪白胡须都伸进酒壶其中,而半晌过后才是满脸苦楚,好似是下了天大决心一般,相当惋惜地又猛嗅数次,而后才是凄苦万分地将酒坛子封上,颤颤巍巍起身返回到可谓是金玉相结的道观后头,仔仔
细细埋罢,顿觉兴意阑珊,于是又这么晃荡到山崖边。
若是倒退个二三十年岁月,估计老道都有心从这山上一跃而下,耐不得半点孤清寂静,不过好在是此最近的二三十载,道行愈发高深,所以到如今都未破戒。
想到这,多半还是要谢过那位当年借了自己一枚发簪的少年人,也就是那场在外人看来很能显露高人气派的借剑一事上,苦苦追寻自家传人的老道李抱鱼,才发觉原来这天底下,不只是有一两人生来亲近雷法,而多年前自己的那位道门里只闻其名,不见其踪的师父,多年来心结旧疾,却是被自己这做徒弟的解了去。
相隔年月实在过于长久,连李抱鱼都记不得自己当初从自家师父口中听来的那名讳,倒是依稀记得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兄,道观之中的姓名,倒是起得甚好,俗家姓张,叫张太平,只是可惜了这般好的名号,日后却是离经叛道,自行下山,却是辜负师父心意重托。倘如真叫这位生来便亲近雷法的师兄,修到五境,到那时辰,莫说是天下道门之首,没准连现如今作威作福,始终高居云端俯瞰人间的山涛戎,见过道门中人,那都得客客气气的。没准连自己这便宜徒弟,揪去那老混蛋几根胡须,都得赔笑,不敢有半点造次。
难得在此苦修地,能想到些乐子事,李抱鱼倒是有些飘然,而此时情景,大抵就算是浅饮两口酒水,怎么都不为过,大不了回头前去祖师爷画像前头好生反省悔改,毕竟已是到这般岁数,行且无拘,那才算是自在,于是快步走回道观后头,宝贝似捧起那坛酒,方才心满意足浅饮过一口,就忙不迭吐了半晌,而后气急败坏将酒坛倒空,翻转过来,却发觉酒坛底早就被人贴上枚顶顶金贵值钱的符箓,上头歪歪扭扭写了童子功三字。
道童前几日下山,特意叮嘱自家这位愈老愈发胡闹的师父,不可饮酒,一来是略微有些触犯门规,二来到这般岁数,还是小心为妙,万万不可如以往那般不知深浅。
该说这位懂事许多,但身子骨从来不见拔高的徒弟,果真是自己教的,老道年纪浅时能同素来狡猾得紧的吴霜抵挡一阵,如今却是在自家徒弟处吃了个闷亏。倘如要是怪罪下来,徒弟大抵要说是师父犯戒在先,而倘如要是闭口不谈,那便吃了哑巴亏,左右不是人。.
老道最终还是额头青筋暴跳,朝山外狠狠骂了一句兔崽子,但眉头一挑,很快又发觉搬石头压了自个儿的脚,悻悻回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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