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之快,丝毫不逊于当年朝五绝出剑的吴大剑仙,偏偏是这么位少有人能揣测心思,行事无忌手段强绝的毒尊,手握烟火朝楼上的吴霜笑得很是诚心,即使瞧不见面容,照旧能自弯成汪秋水的双眸里窥见心境。
不知是这阵以来多有亏欠,还是受毒尊照料有加,吴大剑仙本来瞧着后者笑意很是毛骨悚然,到头来终归不曾绷住面皮,无奈朝楼下那袭黑袍挥挥手,同样面露笑意。
倾城蝉乃是毒尊独有,当日遭那位疑似山涛戎化做的绿衣道人震碎大半,早已伤及根本,若说吴霜负创奇重,剑伤乃是剑王山道人所赠,最重的伤势则是苦耗许久时日,内气经络碎伤奇重,单论根本二字,兴许还不如毒尊,多半倾城蝉炸碎冲伤心脉窍穴连同丹田,就如同遭人拗断本命剑那般,如今仍能立身五境已是幸事,伤势再重一分,五境都未必可保。而这些时日来尽管这位行事莫测的毒尊受此重创,却是将吴霜照看得极好,所以无论如何,吴霜都是笑得相当诚心。算将下来毒尊出手相助次数实在不少,仅南公山解围就前后两回,更曾出手搭救自家的小徒,吴霜这等脸皮向来厚如城墙的主,都罕见羞臊得紧,同老和尚老道连同故交插科打诨半拿半偷些物件,倒还能舍得面皮,可毒尊这人情实在过大,任凭吴霜如何不去想,都很是无可奈何。
客栈又有客来。
这来人乃是个老汉,腰间歪歪斜斜挂着柄柴刀破斧,也不同小二知会一声就径直闯到吴霜屋中,拎起两枚玉瓶撂在桌前,朝守在窗边的吴霜冷嘲热讽。
“这不是吴大剑仙,难得瞅见病恹恹模样,快让大爷好生取笑两句,当初上山搬了半座道观的物件,瞅瞅这报应不是不到,不过未逢时辰罢了。”
“还没死呐”病人不病嘴,吴霜从来不是容易招惹的主,见这老樵夫上门,头也不回骂道,“岁除年关本还真不想开口骂人,奈何您老这嘴着实是忒碎,换成是那老道来,指定捞不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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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樵夫不恼火,翘起腿来得意洋洋,甚至还有空将手伸到衣裳里挠腾两下解痒,“老头老道身子骨还不错,心气未泯尚能撑个几年,可惜了你那小徒弟在外头受苦眼见要给阎王拜年,你这当师父的却在此地风花雪夜,看当世五境放烟火。”
“剑仙气度,自愧不如啊。”
老樵夫挑起指头,朝双眉骤然紧锁的吴霜笑道。
然而随后吴霜就将面色舒缓下来,自嘲指指自己脑门,“但凡剩余半点本事,我必是递出一剑帮帮自家徒儿,可眼下怕是连个二境都不如,还要求您老出手不是,回头当初搬到南公山的好物件尽数还给那老道就是了,生死关头,此地却仅有两个半废之人,还得指望飞来峰上的前辈高人出手。”
毒尊也已上楼,不过始终与老樵夫相隔数步,周身蝉翼浮动,静静观瞧两人对谈。
“算计得真不赖,晓得老夫来此必是前来相助,客套话说尽,不就是想激老夫替你保下徒儿性命”老樵夫斜睨眼一旁的毒尊,“娃娃还是省省力,真要对付你,吴小子还不得跟我急可得仗着岁数提点你一句,这小子看着老实仗义,其实心眼深着呢,打算凭生死关头的外力逼出云仲那口始终未曾提起的心气,修为增长一步,也算到老夫定要出手,才刻意埋汰人。”
“只管放心就是,此事轮不到老夫插手,你那徒儿欺负老道的宝贝徒弟,账自然也要由那老道来算,死不了。”
“也不用你吴小子出力气下本钱,大过年的,磕一个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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