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攻守自如的本事,而偃师所凭便是机关要书,能赋常物奔走举动的本事。常言有偃师身在一城当中,凭空可多千余部卒,无知无觉不畏死生,与常人无异,但可以一当百,尤擅杀伐。
“魁门偃师一辈,古时主劝和事,替天下百姓做事,怎会走出你这等人来。”
白衣赤龙缓缓走上前来,同跟前盘坐的灰袍人与周遭瞧不出面皮的四人缓缓道,“要说起初还真是没能瞧着什么破绽,药寮外那条巷子里对付过那群走兽飞禽才有些明白过滋味来,如是猜的不差,除却魁门里头的术法,应当还学来些符箓妙手,不知算不算是道门的本领,但除去阴损气之外,全无什么高明可言。”
灰袍之人最终还是蹙起眉来,但还是无多少忌惮。
“先前凭拳头打烂的那身灰袍其中除却张面皮之外,剩余尽是机关要术所构的躯壳,但衣袍之中有些残损纸张,将这位刘澹底细交代过些许,仅是一角残存宣纸就记有这么位高手下落,想来夏松全境当中,死在你手底下的高手也不见得少,这四具境界奇高的傀儡怕也不是傀儡,乃是残存血肉躯壳与机关要书连同符箓一并镇住残躯,仍能递出七八分全力,方才我二人递神通招数,同样也是暗地里有这四尊傀儡接下,不得不称赞一句手艺高明,就是做事略微有些腌臜毒辣,倒也可惜。”
始终停驻于灰袍之人面皮上的笑意,话音落后骤然消散开来,随后四道人影齐齐逼至白衣身前,手段尽出,当即令整座神祠崩散,青石砖院陷地一寸,石板尽为齑粉,震响轰鸣声不绝。
而就是这等间隙,灰袍之人起身向四周望去,却见本来立在神祠之外的军卒,无知无觉,分明神祠炸碎地陷声震,全然无动于衷,甚至依旧立身在外,等候守边将发号施令,浑然不知眼前动静,霎时变色。
为首傀儡头颅滚地,有凭空之水自赤龙口出,上下汪洋,浩大水势激流借风势涛涛而来,四人尽是难承其重再难以稳住身形无碍,遭这阵突如其来水势险将身形摧垮,金铁交错声铿锵难绝,尽是退回灰袍人身侧,筋骨凹陷,干瘪血肉终是掩藏不得,展露在外。
仅瞬息光景,四具人傀皆遇重创,内气再无流转通达。
“既然相见,怎能容旁人前来掺足,许是偃师做得久了,凭明暗手段杀人制傀,使得自身灵觉都钝上许多,我来时布阵,竟未瞧出破绽,身外之物动用过多,总不是修行常理。”
涛涛水浪丝毫不停,又有一十八具人傀一一从灰袍之人身后神祠残垣断壁当中走出,凭高低修为内气力敌这阵不知从何处攫来的水祸,终是在这滂沱水浪堪堪够到灰袍人时,水势骤减,赤龙重新悬在白衣云仲头顶,鳞爪翻飞,骤然归于后者右腕,化为条红绳。
场中二十二具人傀所沾染水渍尽变为刀剑芒,鎏金气现,从坎宫出,形变庚金,刀光剑气尽加诸身,而势未落时再自锋锐刀剑芒末处升腾起无穷飞火,使残躯尽焚。
“方才说到,赌多少银子”
“两千两黄金,少半个铜子也不成。”
云仲向身旁的刘澹伸出手,喜形于色。
天外云收雪溃,神祠道前白衣如新,收龙化绳,二十二具人傀焚尽,只余将死灰袍,筛糠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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