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联盟的兽人族,总不会不需要后勤吧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枢机主教加布里尔弗雷德里克提出。
此人是光辉议会枢机主教团的最后一人,却是荣誉主教出身,大多时候都在旁听,少有开口的时机。
“不能指望他们。若你当时和我们一道,就会明白这点。”艾席斯克罗主教不快地说,“秩序同盟已是过去了,除了露西亚的教众,我们没有盟友。”
猎魔同盟乃是松散的同盟,远不如对抗地狱军团的“圣米伦德大同盟”。但即便是圣米伦德,如今也解散消失了,一千年过去都没能重现。莱蒙斯不晓得至今为止的协议和誓约之中,有多少还能作数。甚至在当时,就在“灰烬杀手”与他的部下失踪时,许多冒险者已经开始打退堂鼓,而守誓者联盟立即宣布不再低价御寒的炼金魔药。当然,冰原没有原料、没有制造魔药的条件,补给成了紧俏货,然而此事操之过急,成为后续混乱的引线。
但根本原因在于克洛伊塔,占星师和外交部使者。联军正处紧要关头,占星师们突然间封闭了所有空岛,黑夜中群星闪烁,银河流转,莱蒙斯感受到神秘规则如潮水般起伏,秩序突然不再分明。
对联军的士兵们而言,高塔封闭最直接的影响是战略通讯“信箱”的下线,它本是依靠“星之隙”搭建的群体交流网络,为不同支点出身的秩序猎手信息支持,指引人们团结一致,携手面对敌人。莱蒙斯虽然不喜欢“苍穹之塔”,却也不得不承认占星师的特殊地位。
现在看来,莱蒙斯心想,是我们对高塔太过依赖了。七支点的联盟如同拉着手走在黑夜里的七个巨人,忽然一夜之间松开了彼此的手,只好跌跌撞撞、独自摸索。最糟的是,分割阵营使所有人孤立起来,心生警惕守誓者联盟提价恐怕也有此原因。
人们开始更频繁的犯错。日益高昂的战争成本很快教随队而来的雇佣兵、流浪骑士和冒险者们承担不起。这些人大多来自北方,希望分享胜利、获得荣誉,他们从没见识过冰地严寒,这下却为自己的梦想付出了代价。双方为活命的物资争执不休,其它支点冷眼旁观。某一天,在人们发觉苍穹之塔的使者“雄狮”罗奈德扎克利突然离奇失踪后,争执演变成了联军内部的争斗。
接下来,事情愈发不可收拾。神秘支点也坐不住了,联盟找上议会,愿意维持原价来换取支持,寂静学派则联络雇佣骑士军队企图合作压价,而雇佣兵们却提出洗劫就近的城镇以缓解军需压力。他们信誓旦旦,声称冰地领的城市统统是窝藏恶魔的结社据点,且冰地领人的仓库里储满了干柴和过冬粮食。
联军议事帐篷里,莱蒙斯听着人们讨论粮食的种类,讨论火和净化仪式,越说越兴奋,仿佛攻打冰地领的城堡就像撬开松鼠贮藏的坚果似的,再没人关心恶魔结社,他们真正的敌人。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是太冒昧了。”寂静学派的“秘匣”格拉德见状开口,“这些无知凡人,只晓得圣骑士团的武艺,不了解你们的作风。”
莱蒙斯觉得刺耳。“什么意思,作风”
“你误会了。”法则巫师表示,“瞧,现在我们是同一战线的猎手嘛。我会支持你否决提议,毕竟秩序的敌人只有恶魔而已。该是什么样的疯狂组织才能对凡人城市下手,你说是不”他冲莱蒙斯点点头,转过脸。
“五十步笑百步。这活儿寂静学派自己就干得来。”后来艾席斯克罗主教告诉莱蒙斯。“巫师甚至会把城里的人杀个干净,最后推到结社头上,好教人们领略恶魔的手段。”
难道你也怪我们没有处理干净他不得不表明自己没被对方激怒。尽管在心里,圣骑士长很想拔出杜兰达尔,把“秘匣”的老脸砍成碎片。毫无疑问,他就是在羞辱我们。
“议会必须重新审视驻军计划的价值。”代行者继续说道。
导师犹豫了,“把人撤回家那样恶魔会卷土重来。当年我们正是为此留下了人手,现在撤军,这次猎魔运动很可能功亏一篑。”
荒唐提议被否决后,可尝试的选择便不多了。寒夜中,联军前路未卜、深陷困境,人们互相指责,彼此怀疑。真正的目标“无星之夜”,还深藏在未知的神秘之地里,高塔的信使“雄狮”却已失踪,再不能分享占星师的指引。指挥官们开始联络他们的后备力量,得到的回应却不容乐观。守誓者联盟群龙无首,议会的代行者要求莱蒙斯暂缓行动,而寂静学派
真是地狱。若他们说起某些残余势力,说起七支点间的摩擦,莱蒙斯还不会如此恐惧。他知道“帷幔聚地”出现了幽灵,知道“钢与火”在莫尼安托罗斯边境显露行踪,也了解到布列斯南部重新聚起“瓦希茅斯光复军团”的旧部,但当“秘匣”质问时,巫师之崖的圣者“第二真理”传来一则令人惊恐的消息,莱蒙斯至今不能确认其真假。
他隐约意识到神秘领域发生了一桩大事,而“雄狮”的失踪则是占星师高塔的手笔,侧面印证了学派的情报。于是莱蒙斯向“神圣光辉议会”的代行者
求证。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