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弄这个吗」他抱怨,「我们早知道谁会赢。」
「学徒们不知道嘛。」泰伦斯说。此人颇有些奇思妙想。「总得教他们心满意足才是。」
「火种仪式向来简洁高效」
「联军举办过类似的活动,不过高塔并未参与。」「银十字星」解释。不晓得泰伦斯怎么说服他的。「眼下正好弥补。不管怎么说,这是展现力量的好机会,否则总有些凡人认不清事实,还教见识浅的学徒们犯湖涂。」
「好机会」泰伦斯附和。
局势本已够糟,我的同僚们还在火上浇油。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谋杀的事,拉森思忖。也许他们听说过,却置之脑后,不觉得其中有什么奥秘。大占星师应该知晓治安局的事,然而他们只是大占星师,不是侦探。
最有名的侦探已经死了。她生前虽然算不上大人物,死亡却很可能将执法队和事务司的矛盾彻底点燃。
我真是揽下了一堆麻烦。
「外交部没人出面」「风暴颂者」艾罗尼突然开口寻问。
此人乃是事务司总长,治安局的顶头上司。克洛尹塔的官员体系中,治安局和诸多行政部门都由这位总长大人管理,后勤、教育、财政和税务统统属于他的权力范畴。事务司堪称高塔的中流砥柱,本质上,它和执法队隶属的外交部是同一级别。
拉森头疼起来。「我邀请了统领大人,但最后邀请信派到了他的学徒手上。这孩子很不错,我安排他去下位,和你们的家族亲友坐在一块儿。」
艾罗尼要找的不是尤利尔。「青之使阁下,副部长大人上哪儿去啦」
「他拒绝出席。」火种仪式由天文室主持,外交部的空境不必全员到场。事实上,「守门人」和「雄狮」也都不在。
「真不巧,往年他都积极得很呢。」
「外交部也有学徒,而统领往年都不在布鲁姆诺特。总得有人出面。这不是积极,只是必要。」
「这次他可得空啦,实在不容易。像我们这般从不放假的人,每天的文件都处理不完,别提抽出时间掺和什么竞赛了。」艾罗尼满腹牢骚。
「看看竞赛是放松的好方法。」泰伦斯说,「尤其是外交部的学徒,打起来还是挺精彩的。」
「不过是表演架势。」
就在这时,一个穿绿甲的剑士被对手撵下场去,鲜血洒了一路。医师赶忙上前搀扶,裁判举手高声判决。观众们立时欢呼起来,为胜利者献上喝彩。云海之中一片沸腾。
「第十名」裁判喊道,「下一场,鲸岛辛斯顿家族的特里克特,对阵暴雨地海科斯塔家族的缇拉亚,五分钟后开始」
显然,学徒们并不将此事看作表演。缇拉亚科斯塔是个高约八尺、身着板甲和链甲的战士,挥舞一双铁锤,把来自鲸岛的对手压得节节后退。最后她击碎了特里克特的盾牌,将这小子的肩甲砸进他的骨头里。后者尖叫一声,一矛捅进了她膝盖上方的甲胃缝隙。
这下他虽败犹荣,一并终结了对手的四连胜。拉森一眼扫过,便看出缇拉亚的膝盖伤得严重。果然,科斯塔女战士再度击退两位对手后,已经连站也站不起来了,只得遗憾下场。
泰伦斯偏过脑袋「治安局的警员和执法队打起来了」
「在城里没有。」艾罗尼否认。
「你提前预见了真遗憾。我倒想瞧瞧双方孰胜孰负呢。」
又是五分钟后,另一对即将交战的选手踏上竞技场。裁判换了人,以调出时间清洗被灰尘和血迹污染的外袍。其中一个学徒趁机冲对手大喊「偷人老婆的下三滥我要打碎你的脑袋。」
对方不甘示弱「来啊,懦夫」竟直接扑过去。顿时,两人厮打在一起,尘土飞扬。裁判气急败坏地将他们踢下场去,这俩人仍是不肯罢手。最终他们双双出局。
观众发出不一的呼声,许多人跳起来大喊,更多人高声嘲笑。总长大人无动于衷。「火种仪式事关重大,不是胡闹的时候。」
「难得这世上还有东西教你抛下诸多事务,艾罗尼。上次我和罗奈德邀你赏月,你却拒绝了。」
拉森差点呛住。他记起这是那次神降后发生的事,统领阻止了贝尔蒂的月之祭礼,于是「雄狮」和「深空牧首」拉着枢机主教丹尼尔爱德格的冰凋,爬上塔顶喝了一夜的酒来庆祝。此举形同挑衅,还涉及到白之使,谨慎的总长大人决不会答应。
他不禁瞥眼到人群里,找见了尤利尔。年轻的信使换了礼服,无精打采地站在边缘,被两个穿占星师长袍的姑娘纠缠。「你觉得谁会赢」其中一个问。人群嘈杂,欢呼声回音不停,拉森也能听得清楚。
「我认为站在台上本就是勇者。」尤利尔回答。新上场的两个学徒心态都很正常,他们因恐惧而畏缩,面色苍白,不断舔嘴,还差点脚绊脚。「想想看,所有人都盯着你,还要集中精神提防对手的攻击。」但就神情来看,他宁肯冲进竞技场挨上一剑。拉森同情地望着他。
「我的时间有限,史都华德。你清楚我有多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