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观望,而大多数人还沉浸在“纹身”阁下逝去,盖亚教会动荡的时局之中。苦修士派正在推举领袖,神学派费尽心机阻挠,双方在学派论会上大肆攻讦彼此,真理派趁机火上浇油。但不论吵到什么程度,法则巫师们都没有亲自到场。
营地一片烟火。牧师面无表情地站在纳克利的帐篷前,夜幕令他的长袍如同流淌着神性的余韵。泰瓦里特抱怨了一路,此刻仍在喋喋不休,塔普却闭紧嘴巴。许多巫师对诸神嗤之以鼻,但他是个敬神的人。
“都到齐了”泰瓦里特说,“行了,快开始吧。还有远路要走。”他是这支猎魔小队的队长。
牧师抬头遥望夜空,塔普也不禁仰起头。破碎之月已经坠入火石座的双子星间,夜空澄澈,不见云雾。牧师一指帐篷,士兵沉默着将俘虏拖到其中。恶魔结社的夜莺在这里制造了破坏,支架上还残留着邪恶的神秘,小镇藏匿的恶魔容器正好聚集在此销毁。
火焰升起,塔普低下头。人群的影子在地上狂舞。
“赞美万物,万界,万灵之神。赞美最初,最古,最能之主。”牧师念诵,凡人们跟着祈祷。
他们的声音是如此虔诚,泰瓦里特却感到不安。审判者盯着营地前腐朽的篱笆,好像要找到它的罪证。“装神弄鬼。”他咕哝。
“神学派”的巫师也不会如此直白,塔普猜测他正是为此流落到审判者的队伍中去。巫师学徒们会以为审判者是力量与荣誉的象征,但真理高于一切,必是诸神的起源,少有真理派的巫师愿意成为审判者。
帐篷在火光中变黑,仿佛污秽逐渐显露,在高温下片片碎裂、蜷曲,最终散发出温暖闪烁的光芒。恶魔与他们的痕迹一同澹去。塔普爬上马背,心里想起联军的酒馆。那是真正的营地,远非小镇外的几顶帐篷可比。联盟士兵和圣骑士扎营休整,覆盖了河岸两端。那里聚集起的神秘生物的数量是塔普这辈子所见最多的一次。
旅途漫长而疲惫,没有遭遇恶魔。小镇位于森林边缘,没有主家,也并不富庶。无名者把控了城镇,逃亡时将仓库搜刮一空。塔普的猎魔小队来得突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也没能找到太多战利品。如今镇上仅有三匹马,拉车起货尚且不足够,难以分配出代步坐骑。他们抵达营地花了六天,最后一匹马也在到达时瘸了腿。
接近营地时,塔普已闻到臭气。成千上万的动物、人、半人或非人的神秘生物聚在一起,无数顶帐篷搭棚,无数间简易房屋,无数架车船浮舟统统也聚在一起。此时此刻,营地甚至可称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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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凑这么近走之前人们还是分开住。”交接任务时,泰瓦里特对军官抱怨。
“有热闹要瞧。”军官回答,“你们也会去的。”
“什么热闹”
“战前热身喽。下一个”他将小队赶到一旁,不再理会。
塔普点数报酬,分给队员们。牧师正与营地中的凡人交谈,泰瓦里特宁愿和他的长矛说话,也不愿意搭理他们。他只好挨个找过去。
“联盟的长耳朵和真理派的学徒打起来了,死了七个人。”牧师说起他打听到的消息。
塔普不意外。不久前,寂静学派和守誓者联盟曾在高塔的属国海域开战。“这种事总是难免。哪边死的人更多”
“当然是异族。”泰瓦里特插嘴,“计数大于五,他们可不会数。”
“没准也有七个指头的异族。”横竖塔普是没见过。
牧师低声祷告“但愿他们的灵魂得到安息。真正的战争还未到来,却已有人在一点微不足道的摩擦中送命。”
“还会有更多,牧师。我早就看守誓者联盟的那帮杂种不顺眼。”
塔普不知道全世界他看谁顺眼。“无论如何,死的别再是纳克利的同行就行。”他早已疲惫不堪,只想寻地方休息。“我不想惹麻烦。”
牧师和泰瓦里特仍然神采奕奕,讨论着联军的话题。“圣骑士要求双方停手,但问我的话,他们是怕盟友脸上太难看。守誓者联盟与光辉议会向来联系密切。彭塔巴阁下没理会他们的要求,并允许学派巫师到联盟所划的营地去。最后,调停者是克洛尹塔的占星师。”
“克洛尹塔。”泰瓦里特重复,“好个公平的裁判。人们都说,占星师只会帮助赢家。”
“高塔的带队者是雄狮扎克利,但他是与守誓者联盟一道来的。”
“高塔和守誓者联盟,似乎没什么联系。”
“雄狮正是唯一的联系。”牧师指出,“罗奈德扎克利出身于狮人部落,又是高塔外交部成员。你们还记得那个传闻吗”
“他为一个女人和狮王决裂,是也不是”泰瓦里特咯咯笑道,“还有闪烁之池的光之女王都是些美人,雄狮阁下实乃我辈楷模。”
塔普有些不安。据说圣者与神灵无异,能听到凡人向她们诉说的言语,光之女王尹文捷琳正是三位圣者之一。况且,就算不提这位西塔女王,眼下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