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迟缓地奔行,而符文的魔力急剧攀升,转眼便倾泻而下。
见状,西塔轮廓的墨绿光芒骤然削减,蜷缩成一团。
炽光横贯校场,远比西塔的微光来得凶勐,犹如一张死亡之网,连石柱也在轰鸣中粉碎,掀起的尘潮气浪呼啸着吞噬向四周。
重击之下,似乎一切都不复存在,唯有符文的辉光闪烁。但当尘雾稍散,完整的字符展现在面前,人们意识到这并非是最初那些爆发出魔力的符文。
老者急促地喘息,因熠熠生辉的符号皱眉“神文”
“盖亚神术。”尤利尔告诉他,“这是我最拿手的神术。”
“很好,盖亚教士,你和那西塔站在一块儿,我很难分辨你们到底谁更可恶。”
“你杀错了人。”尤利尔解开神术,冷光西塔从一个小点扩张为人形,没准她其实没有性命之忧。“那凡人是来自守誓者联盟的商人,既非西塔,也不是布列斯神官。”
“你要跟我分个对错”老人笑了,眯起眼睛。“符合你们的风格。我活了这么久,见过不少既要我的命又要给我定罪的人。你是其中最无耻的一个。”
“若你相信,我要动手绝非因你的出身,而是你的行为。”
老人没再作评论。他根本不信,尤利尔能从他的面孔判断出来。这是张坚毅而饱经战火风霜的脸,他的灰色胡须轻蔑地抽动。
“你想怎样”无名者问。
解决矛盾,分道扬镳。但尤利尔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蒂卡波盯着老人,也盯着他,学徒感觉得到背上传来的目光的热量。
“结社毁了我们的货物。”冷光西塔告诉他。
“没错。而且他们不见得会赔偿。”
“尤利尔这混蛋是我的对手。”
“你不是来找对手的,蒂卡波。”尤利尔提醒,“快去联系佩欣丝领队,她的踪迹正是消失在附近。”
“也许他们伤害了她”
“佩欣丝不是柔弱的凡人,没人能轻易伤害她。在没得到证据之前,你最好先去验证。”尤利尔安抚她,“这里交给我,蒂卡波,我绝不会放他走。”
他们对视了几秒钟。“只有一次。”冷光西塔放下剑,“但这不是因为我相信你。你爱你的神,我一清二楚。”
“露西亚也有它的慈悲之处。”他则回答,“很高兴你能理解。”
“也只有我。”蒂卡波强调,“领队会怎么处理,我不能保证。”
“你们当然有机会处理。此人乃是你们的俘虏。”
待她离去,尤利尔才转过身。老者沉默地注视他们之间的交流,似乎对有关自己生死的决策充耳不闻,也没有出言讽刺他的傲慢。
“让我们谈谈吧,先生。你来自钢与火怎么称呼”
“和俘虏交流你真仁慈。”
“我没那么想。战场上,你无需再掩饰身份。看看我是谁。”
灵视转瞬即逝,火焰随之跳跃。无名者一下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有些事实是不能作假的。
于是最终,他开了口。“我是费里安尼。我的兄弟们称我为长者,而你,你想怎样就怎样。”
警惕又疑惑。好像见到穿礼服的野人,尤利尔为自己的想象微笑。“我想和你谈谈。你是结社残党的首领。”
“你要放我们离开”
尤利尔无法回应,他刚刚答应过蒂卡波。“除你之外。只要他们及时”
“长者”眯起眼睛,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他见过许多为顾全自己而隐藏身份的人,尤利尔心想,在他眼里,我正是其中一员,就算结社也不会信任这类人。
理所应当。学徒慢慢伸手,放开剑柄,武器随之发出坠落的响动。这是坦诚的第一步。
“听我说,长者先生。”他恳求,“你们成功了,结社的目的已经达到。商队的仪式受到了严重影响你们也受创严重,再难建功,余下的成员不该继续这样无谓的牺牲。”
“长者”没说话。
“联盟的仪式已拖延至今。”学徒告诉他,“光之女王的降临却不可避免。”老人仍然沉默。“秘密结社正面临秩序支点的威胁,猎魔运动将导致灾难,这些推断即将变成事实。真正想要阻止仪式的是神秘支点当你们与商队两败俱伤,他们便会派人打扫战场。”
费里安尼抓住手杖,下巴上的胡须轻轻颤抖。
“但无名者必须作出应对,必须阻止仪式。”尤利尔放低声音,“因为七支点只是内部争权夺利,结社却将有生死危机,恐怕你们不得不来。”
他稍微侧过身,展示身后的骸骨。“你们为同胞赴死如今,你们做得够多了。”
商人在爆炸中殒命,守卫和入侵堡垒的无名者依靠在彼此的武器上。这只是战场的一角,黑城的内墙早早被攻陷,用来伏击出城的商队,沿途的小巷隐藏着夜莺,是为杀死奔逃的守卫和商人。当火在城中燃起,学派巫师招集的兵马从教堂穿梭站鱼贯而出,开始清洗结社成员。战斗使城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