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衡。两种声音合二为一,在帕尔苏尔的脑海中颤动。这本该是希瑟的声音,是初源火种给她的指引,是驱使她逃离莫尔图斯的唯一使命可他也听得见,甚至更多。这不可能是真的。
如果皇帝要他来这里,指引我的声音又属于谁
帕尔苏尔不知道答案。她想开口,想回应乔伊的祈求,想朝她的骑士求救。至于他是否还有力气拯救她,她无法肯定。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似乎会随最后一口生命之气消失不见。
但有人正替她回应。
一阵卷挟雪花的狂风过后,部落四下不见人影,山谷犹如坟墓。霜巨人首领法布提不知道去了哪里,乱哄哄的村庄也复归寂静。他们好像清晨的露水蒸发在烈日下,把尤利尔留在原地。自然,雪原既没有太阳,也没有火光,更谈不上有露水。但问题在于,这儿也不该什么也没有。
他仅仅恍惚了一会儿,冰海部落的骚动便无声平息,连带着霜巨人族也消失不见。这可不合正常的逻辑。莫非我能在梦中睡着,见到的全是幻影
好在他不是孤身一人。“太吵了,我听不见你说呃,我没看到你的话。刚刚有人在我脑子里大叫。”
我不是说这个指环开始勒他的手指,梦境的秩序在变动
“噢有吗”学徒仔细感受。
我敢说,我们现在已经身处一个全新的梦境世界当中了指环告诉他,旧世界在几秒前崩溃
有这种事尤利尔根本分不出异常。他没觉得有问题,可索伦的可靠性也不容置疑。世界经过了重置,却恢复到让我无所察觉的地步。他遇到过类似情况。希塔里安曾每晚都带我回到战争前的莫尔图斯“是梅布尔阁下”
索伦不理解他为什么提她。你瞧见了她在哪儿
“没有。”学徒回答,“但就在刚刚,我好像听见了她的声音。”
什么声音我没听见
“她要我到南方去。”尤利尔知道索伦对此全无所觉。一种怪异感在他心头徘徊。“声音太大,完全失真。”他皱起眉,“我知道你听不见,其他人也都没感觉,问题只能出在梦境咦”
梦中人没反应,那八成是织梦师的魔法效果指环赞同,高塔研究梦境的方向与她不同,但这点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不,索伦,不是。我想起来,帕尔苏尔提到她听过希瑟的声音。”
然而对此状况,指环的数据库里储备有相关理论很正常。帕尔苏尔是主人回忆里的重要人物,或者说,没人比她更重要。这就是一种寄托。再者,她生前接触过圣经,算是某种神秘之间的联系,忏悔录在梦中将她塑造得如此生动,正是依靠这些
“也就是说,她活在这里”尤利尔问。
霜字模糊起来,几秒后才复清晰。就知道你会想到这儿它最后一笔刷得上挑。但不行,尤利尔。她的时代早已远去。别把幻影视作真实,不然它们会伤害你
学徒不敢认同。现实中的一切比起梦境,在残酷上或许相差无几。“那出于这种联系,帕尔苏尔也可能听见梅布尔女士的讯息”
当然。身处虚幻时,织梦师再怎么自由,也只能拿梦做介质
“那就不是梅布尔阁下。”它反而让学徒的否认更坚定了。“你提到介质,索伦。”
我没听到声音
尤利尔没理会它的质疑,他有自己的思路。“但我和帕尔苏尔都听见了,她认定那是希瑟旨意,而我以为它来自梅布尔,因为我不是梦中人。莫非我们对它各有不同的解读”
他跋涉过雪地。冰海部落消失后,也无需担心混乱了。他们藏起来了可倒塌的建筑和大脚印还留在雪上。尤利尔不抱希望了,他试探着喊了几声,果真无人回应。天空越来越暗,浓云盖住峭壁。指环又不安起来,催促他离开。
梦境的法则在动摇它警告,这是你感受不到的东西。事实上,只有跨越环阶才可能触及。恐怕仪式正到了最后关头
“我以为是神秘之地的缘故。”
那绿精灵就是为这而来的。死亡之地得见新生。新生暂且不提,这儿用来埋葬过去倒很容易
“什么意思”
你不了解空境仪式,但可以猜一猜,有什么办法能彻底抛弃过去
“抛弃过去,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新生还有,它指的是跨越环阶吗”
废话。你猜不猜
“我试试。”他边走边想,“忘记过去,改头换面可以。”
差不多,但帕尔苏尔的职业做不到改变自己,况且她火种没变,占星师会识破她。你得从神秘方面入手
哪有占星师特意来识破他们已经躲到了世界尽头,尤利尔心想。甚至没有追兵会来到这里。呃,也许不该这么武断,乔伊提到女巫,她们知道他在雪原,还派人跟了过来。帕尔苏尔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在哪儿
他忽然想到在河边遇到的冰元素生命苏莱。她是从哪边过来的那条路通往帕尔苏尔失踪后留下的藤蔓。霜巨人从不用绳子爬山“索伦,你能在元素生命的非人状态时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