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者、看起来年龄不大的精灵社长傲慢地宣称。说实在的,她简直和当初的水妖精奥萝拉平分秋色。“既然你听过许多故事,那关于圣经的传闻又知道多少”
尤利尔按着索伦不让它反嘲回去。毕竟我们还有求于人。“不算多。我只接触过誓约之卷,结果发现它与传闻中的能力大都印证不上。”
“神遗物不是唯一,它们有各自的神秘规则。以你接触过的誓约之卷为例,它曾是阿兰沃的宝物,直至被哥菲儿和乐手偷走。结社间流行过的魔法契约,几乎都是它的拓本。”奈笛娅告诉他,“凡人认定神遗物寄存了诸神的部分精神和秩序的本源奥秘,因此不懈地追求它们。阿兰沃王室是其中之一。她们也就这点指望了。”
“他们指望追寻诸神的足迹”
“不。凡人更现实一些。”她忽然皱起眉,“某种意义上,我们的目的是共通的。”
“那是什么”
“逃离阿兰沃。”
不知怎的,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尤利尔想起安格玛隧道下埋葬的城市,那便是未来的卡玛瑞娅。龙祸的影响遍及诺克斯,是秩序的全线战争。月都既已覆灭,阿兰沃王国自然也随之崩溃。但奥萝拉还活着,她和她的族人守在黑月河的尽头,期盼着挣脱束缚的一天。
为实现这个愿望,她可以做任何事。如果他们没有在隧道遇见梅米,可能威尼华兹已经被神秘覆盖,重新成为狼人的聚集地。
“为为什么”
“当然是战争。”奈笛娅一挑眉,“长眼睛的人都瞧得出来,奥雷尼亚对阿兰沃虎视眈眈,只盼霜月过去,好将邻居变成自己人。倘若等到时候再考虑迁徙,我要摆脱的泥潭恐怕就属于某个开拓地的骑士领主了。多半是黑木郡的领主。你猜会是谁”
“没这回事。”尤利尔当然不会和她玩猜谜游戏。“奥雷尼亚不会侵略阿兰沃,起码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因为你们是被恶魔打垮的。“我想帝国甚至还没处理好苍之森和自家朝堂上的事务,新皇帝才戴上他的皇冠呢。”
奈笛娅打量他半晌,好似在看一个不生活在宾尼亚艾欧的地底人。她曲起指节,在书页上敲打。笃。笃。笃。
“你看待问题的角度很单纯。”这位月精灵社长斟酌着词汇,“我发现你会将国家战争与神秘力量割裂开,仿佛士兵们只会提着铁条对砍、朝城墙丢箭头似的。但尤利尔,事实上,有很多准确来说大多数时候,都是由我们左右战争。因为胜利不靠信仰和祈祷获得,而靠我们的力量。我们。神秘生物。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
“还差得远。”奈笛娅揭穿他,“你不理解神秘度带来的差距。环阶有高下之分,可如果与更高层次相比,那我们的差距便不算什么。”
她站起身。“诚然,神秘度的差距不意味着力量差距,但我要考虑的可不是谁打得过谁这类扮家家游戏。当你需要为一大群人的性命负责,你会发现,一件简单小事都变得举步维艰,一点皮毛疏忽都能损失惨重。你要满足他们、照料他们、延续他们,而这意味着你将身不由己。我猜你不会喜欢这种生活,没人喜欢。但你不能一走了之。”
奈笛娅注视着学徒的双眼“我是这样,而我仅需看顾我的结社。奥雷尼亚帝国是个庞然大物,她的主人必然要面临更严峻的挑战。所以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你会希望安定朝堂、消化战争胜利的果实,但你无法这么做。”她气势逼人地走过地毯,橙红烛火让她的影子在石壁上狂舞。“因为你和你的王冠属于奥雷尼亚,而她不属于你。”
尤利尔不禁后退半步。“我我大概能理解了。”
初源社长微微一笑。“理解他人苦痛是修士的强项。帕尔苏尔告诉我,你在这方面的天赋远胜同行。”
虽然不该耽误时间,学徒还是没忍住问“她提起我”
“最近他们遇到的故人不少,可惜都不怎么宽宏大量。换成是你,你也会想念其中特例的。”奈笛娅拍拍福音书,抖落粘在书脊的碎壳。“也或许是他们抽时间读完了它。”
忏悔录。“你们在搜集神遗物。莫非有能逃离阿兰沃的圣经的传闻”
“说起来有点荒唐。”白发红眼的阿兰沃精灵摆摆手,示意学徒再后退一点。尤利尔如蒙大赦,他抓住机会,差点没一步跨出门外去。“但事实就是,我们和水妖精一样,都在寻找诸神的天国。”
你说你已经找到了它“天国是什么样”
“我瞧不见。凡人顶多窥视它的阶梯,但那也需要极高的火种层次。”
“初源也不行”
“你清楚环阶之上的道路吗”
“空之境。”尤利尔坦白。哪怕是在未来的神秘领域,对许多底层神秘生物来说,这也算是秘密。所幸高塔没必要对它的学徒封锁信息。
“从凡人到神秘生物,我们需要点燃灵魂、沟通魔力、继而创造神秘,这套流程想来你不会陌生。”
“确实。”他耐着性子听完。
“转职时,你会经历第二次考验。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