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时候指环告诉他,神秘领域还没有准备好。元素浪潮已经够让人费神了,秩序的国度决不能再出乱子
“秩序的国度我们不是无名者,盖亚教会也代表不了秩序。”多尔顿很反感这种说法。光辉议会的圣骑士长就是这么忧国忧民,把女巫的预言视作救命稻草。罗玛弥补过错的勇气令他自愧不如,可这些人却是在没事找事。
说到底,我干嘛要在今天像头被鞭子抽打的驴子一样上门拜访潮湿让他骨骼作响,疲惫令他肌肉酸痛。白夜战争仿佛是昨天的事,他在梦里也记得那个穿长裙的恶魔领主,以及她手上奇异的黑巫术。林德的记忆到此为止,直到尤利尔把他唤醒。视野眨眼间由鱼骨巷石阶跳到黑鲸公寓的杂色地毯,可不是什么好受的遭遇。
林德把提箱从左手倒到右手时,雨伞掉在地上。他恼怒地盯了它一会儿,才弯腰捡起来。巫师不该寻求凡人造物的帮助,于是他戴上自己的帽子。
露西亚的伟大正义还在宾尼亚艾欧传颂,可盖亚没那么好的运气,也许要不了多久,这位仁慈的女神就会从诺克斯消失无踪。事实证明,软弱对神只来说也是致命的。
莫尼安托罗斯的天气向来无法教人开朗。黎明之城玛朗代诺有多阳光明媚,这里的天空就有多阴郁沉闷。当地人相信巫师能够操纵天气,于是向他们下跪祈祷诸神的名号被冠在凡人头顶,当事人还愉快地笑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种荒唐景象是莫尼安托罗斯的特产。倘若教光辉议会的神官们得知诸神在这里的地位,一准会惊得目瞪口呆。代行者与盖亚教会断绝关系,堪称是同盟解散后最为明智的决定,其影响足以媲美白之预言。
一阵沉默。他们谁都没再开口,索伦也闭上嘴巴。就在多尔顿以为自己的口才彻底没救的时候,最终,高塔的信使妥协了。“跟我说说元素潮汐吧。”
彻头彻尾的谎言。假如你真是那种轻易接受现实的人,就不会存在推翻教会的想法。“下一秒的现实就是未来,某人宣称自己擅长变更每个下一秒。发挥你的长处如何,伙计是时候展现你真正的技术了。”多尔顿哂笑一声,而高塔学徒怒视着他。“听着,尤利尔,你不能剥夺我们继续下去的权力。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盖亚的道德教义有底线,我也不是为了洁身自好。”学徒辩解,“我只是在挑选最合适的道路,多尔顿,毕竟现实如此。”
“改变未来。”他缓缓重复,“听起来像是你的专业领域。但我们一同去过圣城赞格威尔,在那之前还搜索过大半个伊士曼的盖亚教堂。你能改变未来,你能改变过去吗”高塔学徒没回答。“摆在你眼前的远不是悬崖,尤利尔,现在也远不是你后悔的时候。约克和罗玛同样,他们都不是你的行李。为什么选择罗玛小姐而且拒绝我们呢元素潮汐平等地覆盖每个秩序生命,你却觉得责任属于你一个人。多么慈悲也许很快你就会因太阳落山而惩罚自己了。这种极端主义能让你感觉与盖亚教士们的区别增大吗”
看得出来,尤利尔并非不能无视这样的指责。暗夜精灵的讥讽实在算不了什么,好在他懂得扬长避短。
“未来能够改变,这毋庸置疑。你永远不会明白这些,多尔顿,索伦也是一样。你们都不懂。”
“我得为我的血脉道歉,说真的。精灵在人类面前表露出傲慢是骨子里的天性现在我竟连祖传的本领都不如一个人类了。”
“很多事情不是那么难了解。”
“你以为罗玛是一件行李你以为我有资格忽视她的命运你是占星师,尤利尔,你这么自称过。倘若这就是你在接连犯错后还能支持你固执己见的根源,那我没法否认。因为我连自己的眼前都看不清你知道我们会怎样么在盖亚教会在寂静学派”
“及时返航能够避免这些状况,你该把那女孩带回来”
卓尔充耳不闻。“她与我分享了她的命运,以及她面对未来的勇气。进入痛苦秘仪的核心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冒险,运气、同行者和石林,一旦缺少其一,我们早就变成池子里的魔药了。”
“你最好不要跟她学。银顶城的意外是我的责任。”假如尤利尔直接将罗玛送回骑士海湾,他们根本不会碰到炎之月领主。“我已经在反省了。”
他觉得自己笨嘴拙舌。英格丽嘲笑过他,但现在多尔顿必须说服一个盖亚的神职者。他曾反过来说服我。诸神在上,这着实非我所长。“原因是明摆着的。当我独自离开骑士海湾时,我真希望我不是一个人。命运女巫阁下指引我在灰翅鸟岛遇到罗玛”
“没法阻挡你的脚步。”索伦格森毕竟只是符文生命,不理解人类的想法。多尔顿曾花费比学习魔文更长的时间融入人类社会。“我清楚这点,尤利尔。我也清楚你的使命。”推翻教会的主导,立起全新的旗帜。一条匪夷所思的荆棘之径,鲜血与火焰的道路。“占星师认为他们可以操纵命运,就像你认为我们无法给你帮助一样。我没答应它。我拒绝了。”
元素潮汐
“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尤利尔气得想笑,“你们以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