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尔”多尔顿被他撞得一倒,警惕地拔出了咒剑。“有人偷袭”
“不,恐怕只是顺路。”尤利尔迅速恢复重心。“有人劫走了恶魔。”他示意同伴们看向高台及侧面石阶,那里原本挤满了即将接受死刑的囚犯。当然,其中没有老人小孩,光辉议会将把惹人同情的无名者秘密处死,以保证信众对露西亚的信仰不被本能的良知动摇。“全都不见了,就是那一瞬间的事。”
“恶魔猎手会对被捕的结社成员严刑拷打。”他警告,“很少有人在获救后还能保持正常。这对你太可怕了,希塔里安,别进去。”
她的魔法没法减轻痛苦,只能略微缓解悲伤。很快这里就不需要她了。希塔里安走进另一间单人的病房,有此待遇的是结社成员,他们的伤势往往也更严重。塞尔苏斯不能进去,他对希塔里安单独面对伤员表示担忧。
“我没权力了解。”守夜人说。
“他们从哪里来啊”沉默被打破,她也能开口询问了。这些人长相与他们差异很大,一看就是外地人。希塔里安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其实也是在用通用语交流,只不过带着奇特的口音。她猜测他们来自北方,据说大陆北端有从不过冬的城市。
“不。”这是实话。稍微鼓起勇气就能摒弃紧张感,当她施展神秘职业带来的魔法时,人们惊慌的神情逐渐舒缓,开始以她听不懂的语言祈祷起来。
“害怕吗,希塔里安”塞尔苏斯拍拍她的肩膀,“领主大人不该让你来这里。要是你害怕,就去找莉亚娜,我会向领主大人解释情况。”
希塔里安站在塞尔苏斯身后,悄悄打量新来的同胞。许多人伤痕累累,躺在靠窗的病床上。他们的衣服沾满稻草和脏土,几名重伤员最先接受治疗,得以干净地绑上绷带。草药、烈酒和鲜血的气味不断钻进她的鼻子,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说到底,四叶城也不是没有流血事件,白天的治安永远取决于巡游骑士的多寡。
恶魔猎手的追逐足以令独身一人的无名者走投无路,只有幸运儿才能得到结社的援助。是露丝,她的魔法让我们来到拜恩。无名者的国度拥有看不见的城墙,筑起隔断世界的保护。当初她居然还心怀疑虑,就像眼前这些首次进入拜恩的人一样。这里对他们是陌生的。
尤利尔不想再等。光辉议会没发现结社的把戏,但秘密很难永远隐藏。他最后看了一眼圣城。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学徒踏进矩梯。
“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一个佣兵推了他一把,“别挡路。”
魔纹。尤利尔觉得自己的胃都在抽筋。他浅薄的神秘学知识告诉他魔纹需要长时间准备,并依靠特定材料才能引动神秘。其步骤繁琐仅次于神秘仪式,秘密结社不大可能在圣堂的刑场早做布置。然而恶魔力量省略了这些,直接抽走了光线。什么样的恶魔能做到这点连莱蒙斯都没察觉
“总之不是元素魔法。诅咒效果隐秘,也不可能。这更像魔纹引起的神秘现象。”
“猜错了,伙计。当地人更厌恶无名者,这千真万确。没有人欢迎恶魔。好吧,严谨一点,秘密结社除外。你说他们到底是怎么劫走囚犯的黑暗只有一瞬间。那是什么魔法”
“冰地领可能会有很多无名者。”暗夜精灵冷不丁地开口,“毕竟当地人不喜欢圣骑士。”
“那是例外。而且我没忘。当时也有恶魔捣乱见鬼,你简直想象不到这些家伙现在有多猖狂。”但愿牙医霍普不要为此受牵连。
尤利尔则想告诉他在白塔碰到了的雾精灵使节团,红谷伯爵的鲜亮色彩令他记忆犹新。眼下她们没准还停留在冰地领,在丹尔菲恩的城堡做客。“你把雪花盛宴忘记了,约克。”
“当然不可能是雾精灵。”西塔告诉他,“圣城没有雾精灵。法夫坦纳是最排外的神秘支点,根本不与其他国家进行交流。这么说吧,你就算在地下世界看见西塔,也不可能在法夫坦纳之外的地方看见雾精灵。”
这回乘坐矩梯的可不只有他们。队伍里行人各异,冒险者和商人算是大多数,凡人几乎没有。看来能赶上最后一趟矩梯的都是有门路的人。少了圣骑士在旁监视,尤利尔觉得自在多了。他甚至有余力观察旅人,与约克猜测这些冒险者的来头。
行刑被打断后,神官不再坚持处死其他犯人。圣堂如莱蒙斯提醒的那样重新封闭起来,尤利尔带领多尔顿和约克出城前往穿梭站。想到驻守在地底通道的红袍神官,他不禁再次提起心来。
“哈,反正没人关心我的意见。”约克翻了个白眼。
“你来决定,尤利尔。”多尔顿说,盖亚教徒末日的早晚与他无关。“我只是建议越快动身越好。”
尤利尔不安地咳嗽一声。他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好在反应及时。“我也一样。那我们现在回高塔”先知大人会知道我的小动作么“或者,我是说,也可以转道去布列斯塔蒂克。”他最初的目标是盖亚教会总部,这条路比布鲁姆诺特更近。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那个恶魔。”约克咕哝,“他的魔法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