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拼图(终)(1 / 2)

浮云列车 寒月纪元 3796 字 2023-05-05

事情从头开始,好像从打着繁杂蝴蝶结的礼盒上拆下来一根缎带。

阿加莎关上门,深吸一口午后的空气。她感受到肺里涌入凉爽的风。我竟然还抱怨过布鲁姆诺特的空气质量她觉得自己多半是到地牢去得少了。“拼图完整了,露出一朵神圣的银色百合来。我敢保证,阁下,您的学徒一定不乐意听到这样的真相。”

“那就不要听。”

年轻人,“我可以代为转述。”

一定是经过了修饰的那种,侦探心想,总不会比事实更残酷。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拥有一柱神灵作为信仰,因为活在这世上的人没法不依靠信念坚持到最后。倘若真有国存在,以地狱作为失败的下场竟也显得如此宽容。

“这件事不是近三的结果。”她告诉高塔的统领大人,“也不是七前出现的问题。它源于更遥远的过去造成的伤口,被雪藏到现在、直至今日方得暴露在阳光下。然而太晚了由隐患变成了祸害,再剥开皮见鬼这样做唯一的后果就是腐烂。”

“冷冻最多延缓痛楚,不能治疗伤势。”使者评论。在这个话题上,再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了。

“这是个荒诞的结论,您不一定会相信。”

“即便不信,我也不会要你的命。”

这个保证足够了,虽然她希望对方能给出更长的期限。阿加莎将纹章交还给使者。

她一马当先,走在最前。两名巡警一左一右跟在后面。左边的是皮科尔,他敬仰地对白之使行礼,右面的光头治安官是个大块头,他脸上的表情充斥着迷惑和惊恐。他们回到霍布森的审讯室里,而使者不与他们一道。治安官们的脚步在监牢里惹起一片哀号。

地牢里点燃蜡烛,巡逻骑士把守着通道关隘,时而敲击铁栅栏,呵斥囚犯们保持安静。这里面不包括高塔的维修师。安德鲁弗纳躺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床铺上悬吊的铁索。他的呼吸带着血腥味。就像阿加莎第二次离开弗纳家的别墅时一样,他被抛在所有人身后,没有任何动作。真言药剂仿佛抽掉了这个男饶脊梁。

在他对面,吸血鬼奸商更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大片大片的白霜覆盖在他身后的膜翼上,把它们结结实实冻在了一起。

半时前,这倒霉鬼如阿加莎预料的那样袭击了维修师,然后被使者一剑钉在门上。加德纳恐怕做梦都想不到竟然会有高塔统领在别墅外亲自恭候。他连开口诡辩都机会都没有,就成了镣铐下半死不活的囚徒。侦探都有些可怜他了。

年轻人给了他们最后一瞥,接着拉开星之隙的金色门扉,消失在波纹后。当他在赌徒的保护所外现身时,尤利尔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而阿加莎随后才赶到。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侦探。“不过现在更好。那我开始了”

白之使没有给学徒插嘴的机会,更不关心埃兹先生的反应。“少废话。”他直截帘地吩咐。

“一个故事的开头不一定引人注目。”阿加莎缓缓开口,“比如四十年前的渡鸦之战后,莫托格的遗民涌入圣卡洛斯的城门”她的声音清晰响亮,尤利尔不禁打了个寒战。

“得到门票的人并非只有非富即贵的上等人,因为总有狡猾的老鼠搭上顺风车。雾之城的污染也从那时开始。移民们带来了吵闹、贫穷、差异和野蛮的风俗,这些事物酝酿出混乱。然而乱中有序更有机会。事务司建立了分部和新秩序,律法开始实施,城街与教堂里焕发生机。每个人都渴望在新环境获取比原来更多的报酬,人们彼此竞争,艰难求存。”

“但在失去了战乱的威胁后,社会阶级很快固化下来。拥有家底的老爷们雇佣价格低廉的仆人装点新庄园,富商控制集市和工厂。好勇斗狠的冒险者组成佣兵团队,探索新的云海山脉。”

“只有底层的平民这些人里包括农夫、妓女、渔民、裁缝,还有皮匠、屠夫、装订工、面包师,或者耍把戏的丑和不长耳朵的理发师。前几种倒还好,只要地上还能长麦子,那么它也肯定可以长出农夫。同样有男人在妓女就不愁活计靠手艺吃饭的家伙则不同。这些人在魔法之城成了新时代的边角料,生存给他们的难题在于如何找到自己全新的价值。”

尤利尔不由感慨“这很难。”

“非常难,而且希望渺茫。”阿加莎断定,“他们唯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成为神秘生物。”

“火种试炼”使者表示疑问。

“当然不可能。高塔的试炼只向神秘学徒开放。但除了克洛伊,还有地方能帮助人们踏入神秘之环。”侦探打量一眼学徒。

尤利尔以为她指的是炼金魔药“索维罗”,但阿加莎给出另一个答案“是盖亚教会。”

有什么重砸在他心上。“教会”

“只要有足够的赎罪券,神职者们不会吝啬给予仪式作为赐福。毕竟神秘者活得久一些,假如他们不去攀登更高境界的话。”

又是我不了解的东西。但学徒强迫自己接受这一事实。他原本试图将里表世界的教会分开来看待,而墓地中的无字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