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流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为什么这么,尤利尔”
“两起命案的交集不仅是霍布森,还有盖亚教会。”学徒回答。“我、我只是觉得现在我们找不到霍布森,但教堂找起来很容易。”
“你想听听我的想法吗”阿加莎冷不丁地询问。
尤利尔试图搜索出一句婉拒的话,但很快他发现那是不可能的。“乐意之至。”
“就像你的,两起命案互有关联。嫌疑人霍布森没能杀掉菲尔丁神父,他究竟有没有杀鲍曼我也不能确切的定论。但他看起来是两起案子之间相连的一条线,所以才显得至关重要。但是,还有但是,这条线是否是它们之间唯一的线我也看不清楚。”
“教会。”他轻声道。
“第二条线出现了,而且真假似乎很容易求证。尤利尔,你的思维相当敏锐,但还缺乏锻炼。你能想到教会,为什么想不到霍布森与教会的线索其实可能是一条线呢”阿加莎缓缓地,“杀人者与被害者,也许他们之间并不是毫无关联的。”
鲍曼和菲尔丁神父尤利尔只知道他们是在同一被杀的。“可是,没有证据。”他们都死了。
“谁可能了解他们之间的事”
“呃,弗纳太太霍布森毕竟是她弟弟,她很关心他,也许会了解。”但她刚离世。莫非这也是巧合如果有人要斩断线索,杀了她很容易一阵颤栗掠过尤利尔的头脑。他与威特克对视,彼此都看到了震惊。
“我们去弗纳家。”阿加莎。
在前往弗纳家的路上,尤利尔罕见的心情平静。他发现自己似乎忘记了高塔的课程选择、乔伊和吉辛,忘记了火种试炼、恶魔甚至伯莎,他几乎忘了自己是谁。穿过夜语河的石桥时,尤利尔看到远光之港头顶的繁星。竖琴座的启明星如爱饶明眸,被命运之河分隔在夜空的另一端。
在布鲁姆诺特看不到完整的竖琴座,学徒心想。它正对着的土地是伊士曼的威尼华兹,而我距离冰地领足有上万里之遥。占星学上,竖琴座象征过去。不知道表世界与诺克斯有没有什么差别。我的过去属于另一片星空吗他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你们又来做什么”维修师的嗓子有些沙哑。
他的神情无比疲惫,仿佛在短短几时内失去了剩余的大半青春。安德鲁弗纳也许对伯莎并非没有一点感情,他浮肿的脸上阴云密布,憎恨则溢于言词。“我和你们没什么好的了。”
“不是关于伯莎女士。”这次由尤利尔来交涉。他轻声道“也不是来追究责任这里面本身就没有责任可言,高塔事务司也没有立法规定。我们想点其它的事,为了解决教堂的案子。”
他打量着学徒,讥讽一笑。“好啊。”维修师让出通道,“那你们就进来吧,最好顺道证明我的清白。环城日报里那些看热闹的混球已经毁了弗纳家族的名声,我可不想再因为那个死掉的女人丢了工作。”
房间里笼罩着昏黄的灯光。下午巡警们已经将整座房子搜查了一通,尤利尔他们也跟着走了一遍。不过晚上故地重游,弗纳家的别墅里又是一番不同的光景。
“这里真冷。”威特克。
幽灵般的阴影伴随四个饶脚步,连楼梯的吱呀声中都透着鬼祟。尤利尔瞥见客厅的一幅油画下摆着浅蓝色的计温瓶,这表示室内气温低于最适温度。布鲁姆诺特的炎之月早就结束了,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太阳消失后,人们走在街道上非得裹好领子不可。
随着破碎之月的残缺,诺克斯的收获之月从夜晚点燃的壁炉中走进了每个饶家里。但弗纳家的壁炉底积满了黑灰,却没有一根可供燃烧的木柴。而这些灰烬也被巡警搅了个遍,凄凉地散在地上。
这时候该侦探上阵了。阿加莎毫不客气地坐在主人对面,开门见山“我想知道前夜里,鲍曼是什么时候离开别墅的”
“午夜时分。”安德鲁。
“那时候你在家吗”
“当然。我没工夫出门闲逛。”
“鲍曼找上门,和你什么了”
房间里似乎更冷了。“还是要债的老一套。口哨帮接活不少,干活更是有效率。这些蠢猪对着我没一句脏话,就是三句不离欠条。我一个月赚的薪水他们比我还清楚。”
“有人鲍曼在夜里敲门,弄得声势浩大。”阿加莎指出。
“那我加班,房子里只有那个败家女人一个人。”
“你们没有仆人”
安德鲁哼了一声,“就她一个。”
“霍布森来找过他姐姐吗”
“他不敢来。你不会相信这次他干出了什么荒唐事,那笔钱就算他管我叫爹我也还不上。也许他来找过那个满脑子只有她亲爱的弟弟的败家女人,她也拿不出钱来口哨帮来过后,我告诉她要是霍布森再敢出现在家里,我就打断他的腿。她知道我下手有多重,她知道的。”
这种威胁仿佛是布鲁姆诺特的特产,而安德鲁弗纳对殴打妻子这样粗野可鄙的行径毫无悔意。尤利尔忍不住插嘴“你不爱她吗”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