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止膜拜上帝的地方,人们会去膜拜富翁、运动员或者电影明星,甚至是名妓或黑帮。因为精神本就如同一样需要获取给养,若不给它水喝,它便饮鸩止渴。
这句话源自克利夫史戴普路易斯,一位神学家,亦是一名作家。他曾经信仰基督,但又在少年时背弃,而后于中年时期重新拾起了这份信仰。
这就是何慎言对他全部的了解过往之人已经逝去,他们的品德、名字与经历都一同消逝在漫漫长河中,只留下了少数珍贵的东西还在无边无际的时间海中熠熠生辉。每当有浪潮拍起,它们就会被送至岸边,供人拾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个能够不停地读书,不停地学习的人,是奢侈的。他正在并学习的是无数前人血泪的凝结,是智慧的集合。
而这种权利,在如今的银河中只有少部分人拥有。
法师放下手中的书,发布了一道命令。他与中枢之间的交流如今已经逐渐接近于精神互相接触并交换信息,如果没有其他人在场,他不需要说话,只是心念一动便足以让中枢明白他的确切需求。
这种事也只有他能做到,除了他以外,没人能处理中枢复杂的信息扰动换句话来说,除了他以外,复仇号上的任何人都不具备这个灵魂强度来承担起法阵中枢内流转不休的巨量信息流。
三秒过后,法师满意地看见船长室的右边舷窗亮起了。无数道深蓝色的光辉涌动着闪过黑暗的银河,六艘躲藏在乱石与破碎的恒星之间,妄图躲过复仇号搜查的叛徒舰船被彻底破坏。
他们希望能够活下去,无论用何种方法都好苟且偷生不是一个多么低贱的词,但是,法师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的死亡早在复仇号踏上这场远征之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们必须死,没人会怀抱任何的怜悯。
就好像他们杀死那些无辜之人时,也没有丝毫怜悯一般。
“杀戮居然成了件愉快的事。”他自言自语道。“你觉得呢,利克托”
仿佛影子似的禁军从他身后往前踏了一步,他没有带禁军们着名的头盔,露出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有右边嘴角像是神经质般的偶有抽动。这是他刻意保留下来的神经损伤,源自许多年前的一场战斗。
利克托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不希望它被修复。
“杀戮可以被赋予意义,大人。”禁军低声回答。“我们所行之事是恐怖的暴行,但我们之所以行如此暴行,乃是为了千百万个无辜之人能够平安无事地活下去。因此,这暴行也就被赋予了正当的意义我们是正义的,大人。”
法师翻了个白眼。
“我不是在和你讨论哲学问题,利克托,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该死,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觉得我说出口的每句话背后都隐藏着什么所谓的深层意义如果闲聊也要被赋予代价,那我还不如当个哑巴。”
禁军的嘴角再次抽动了一下,这次却不是因为神经损伤,而是他想笑的缘故。出于尊敬,他还是将这股笑意忍了回去。
“如果您真的成了个哑巴。”他一本正经地说。“恐怕有许多人会为此感到头疼。”
法师瞪了他一眼。
“我们已经进入了朦胧星域,利克托。”他说。“这地方虽然靠近恐惧之眼,但受到污染或进攻的星系竟然不算太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也算是被保佑了吧。”
“被谁保佑”禁军再次装作正经地模样问道。“您,还是帝皇”
法师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幽默感最近是越来越奇怪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开始考虑是否要将你送至中枢的主控室里和它进修一段日子了。你认为呢,中枢”
“否定,我是个憎恶智能,船长。”中枢的机械合成音从他们头顶传来。“按照憎恶智能的标准来看,我应当在下一秒开始进行叛乱,并杀了船上的所有人。所以利克托先生并不应该和我的主控核心呆在一个地方。”
禁军的嘴角抽了抽这次他可笑不出来了。
法师露出个恶作剧成功般地微笑“你觉得如何,利克托中枢的幽默感是否有令你生出发笑的冲动”
“坦白来说,大人,如果我对这种笑话产生了发笑的冲动,那我多半是已经被不可言说的力量腐化了。”禁军叹息了一声。“好吧,我会收敛一些的,大人,类似的玩笑我会尽量少开。”
“不开最好。”
“您能忍住不嘲讽他人吗”
“那你还是偶尔开开吧,至少我听着也挺乐的中枢,告知多恩,让他来一趟,我有任务想要交给他。”
五分钟后,穿戴整齐,堪称全副武装的罗格多恩沉着脸来到了船长室。如果不考虑他是被叫过来的,法师可能会以为他是来这儿杀人的。
“您有何指示”罗格多恩简洁明了地问。“帝国之拳随时准备执行您发布的任何命令或任务,我们将一往无前地执行并”
“停,停一停,多恩。”
法师抬起手,阻止了他。同时竭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叹气的冲动。
这人怎么老是喜欢抢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