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士,向我靠拢”
带有华丽金色镶边的亮红色夹克紧紧地绷在他的背部,沃斯托尼亚第617长子团的海森堡中士艰难地朝着呼唤他的人所处的地方爬行了几步,随后便因为强大的炮火而不得不低下了头,靠在掩体后方躲避片刻。
“我过不来,团长”他高声喊道。“他们的火力太他妈的强了”
“注意你的言辞,中士”团长大怒。“你可是长子团的一员,我绝不容许你妈的,那是什么东西”
没工夫管团长的双重标准,中士快速地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随后立刻将脑袋缩了回来。
“我觉得那是个人,团长。”海森堡喊道。“那肯定是个人”
“废话它看上去的确像个人,但哪个人能有十八条腿,六米高,左右肩膀上还顶着八张脸以帝皇之名,长子团,射击别让那鬼东西靠近防线我们已经不能再退让了”
中士立刻从简易的掩体后方探出头去,35以标准的姿势抵住肩膀。他的点射持续了十五秒,随后便立刻缩回了掩体后方。
不是他畏惧死亡,而是他没子弹了。
海森堡一边更换着弹匣,一边努力地尝试着朝团长那边挪动,期间还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撞到了一名正在射击的士兵。后者转过头来对他怒目而视,没有因为军衔有丝毫退步。
“不好意思,士兵,继续射击吧”海森堡道了歉,随后继续他的动作和行为。
他不知道团长叫他有什么事,但是,他必须过去。
这是命令。
长子团的任何士兵无论他是什么军衔只要收到了命令,就会将那命令当做是帝皇亲自下达的。他们绝不抗命,哪怕长官说让他们对着恐虐大魔刺刀冲锋也是如此。
经过艰难地爬行有时甚至是蠕动,海森堡总算是赶到了他的团长身边,后者是个老年人或者说,一个近乎老年人的中年人。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现在满是怒容。
“中士,我们他妈的完蛋了”团长又骂了句脏话。“卡珊德拉女士疯了,她的那些手下也疯了。好吧,里边儿或许有一部分人还正常,但他们要么正在死,要么正在疯我们也是”
“我觉得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团长。”
海森堡相当之澹定地从掩体后方探出身体,与缩回来的团长进行交替射击,以维持火力线的完整。无需多言,这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的战术素质。长子团的高傲并非空穴来风。
“那你说,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等等,那东西好像死了。”
“死了”
团长换好弹匣,探出头来仔细观察,喜上眉梢“干得好,沃斯托尼亚的孩子们保持警惕,侦察兵,给我注意他们的动向”
“明白”
“重点是”中士试图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们该怎么将这里正在发生的事告知那位活圣人呢”
“你总能如此精准地提出问题的关键,但我并不认为我们有办法通知他。”
团长很是平静地回答道“圣戒号是条欧泊龙级别的战列舰在此以前,我只知道有这么个玩意儿,可从不知道它有这么大。咱们现在两个团都缩在船尾挨打,你还想靠近舰桥用沉思者阵列发送消息给那位活圣人”
“异想天开”
“但咱们总得试试吧,哎,政委,你说对吗”
中士一把拽过在他们身边的政委,后者脸色苍白地打开他的手,颤巍巍地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根香烟点燃了。
他含混不清地说“帝皇在上,我都不知道你们俩现在是怎么还有心情聊天的”
中士摊了摊手“不然怎么办嘛从掩体后翻出去跑到船头”
“那是送死。”政委看了他一眼。“当然,我们和他们作战本就与送死没什么两样。他们拥有新式的武器与装备那些东西,看着我都眼馋。光枪打在那装甲上连抛光都做不到,真是见鬼。”
政委怒骂了一句。
“但是,整件事的蹊跷之处就在这里。他们明明有能力直接杀死我们,却没有选择立刻动手。理由呢”
“我哪知道一群疯子在想些什么他们指定是信了混沌了,脑子已经变得不正常了。而我呢,”团长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是信帝皇的我可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至少得试试,瓦尔克团长。”政委无奈地说。“我们或许已经注定死亡,但远征舰队可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踏进一个陷阱。”
他的话让被称作瓦尔克的男人沉默了一会。
“我来联系618团的霍雷肖团长,至于619团,他们这会儿应该还在巴布洛米斯二号上,和卡迪安人一起休整吧。该死,愿帝皇保佑他们。”
政委叼着烟,眯着眼睛比划了个天鹰礼,含混不清地与中士一齐开口了。
“愿帝皇保佑他们。”
巴布洛米斯二号。
在刚刚升起的营房外,呼啸的寒风狂躁地刮过站岗的卫兵的身体。他们毫不动摇的站在风雪之中,手中握紧r1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