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室里,气氛有点凝滞。
伏尔甘不忍直视地看着画面上投影出的场景,火龙之主就差把帝皇在上四个字刻在脸上了,尤其是当他看见那活着的京观出现的时候
黎曼鲁斯倒是一直笑个没完,甚至还在来临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大笑。
福格瑞姆不满地看向他“你笑什么”
“船长可算是疯了”芬里斯人喊了起来。“我就说嘛在咱们这破地方待久了哪有不疯的他”
圣吉列斯阴着脸按住了他“注意你的言辞,鲁斯。”
“我又没说错咱们这儿确实挺破烂的。”
这下,终于不只是福格瑞姆一个人用不赞成的眼神盯着他了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这么瞧他,哪怕是伏尔甘也是如此。
罗伯特基利曼咳嗽了一声,打算将话题扭转回正确的方向。这么做的时候,他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一件事下次在谈正事的时候记得把鲁斯赶出去,他永远会把气氛搞的极其古怪。
但是,有人却抢先了一步。
科拉克斯摇了摇头,说道“我大致能猜出来他想做什么,但是,那邪神真的会回应吗如此明显的计谋。”
“她会的。”圣吉列斯低声回答。“恐虐不会掩饰她的目的,也不会说谎或使用太过阴险的计谋。这或许是她身上唯一的优点了。”
“这难道不是三个吗兄弟,你的数学呃。”鲁斯又接了半句,随后便老老实实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圣吉列斯叹了口气。
“总之,虽然不知道船长为何要这么做,但目前看来,我们似乎只能祝愿他成功了。”
鲜血如同汪洋般席卷而来,一个单薄的身影站在这毁灭的狂潮最前端,驱使着它们,眼眸是暗澹的深红。神明于天空中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鲜血所到之处,万事万物,皆成灰尽。
皆成灰尽
库尔旺库达睁开了眼睛。
混沌巫师的表情极为不解,还有一点不太明显的恐惧,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过了。
荷鲁斯之乱时期,他便已经在怀言者内担当首席智库,登陆场大屠杀时,他也在场。在一万年中,他持续不断地吸收着来自混沌的精魄
库尔旺库达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害怕任何事,他错了。任何智慧生灵都害怕未知的事物,而像那画面一样模湖恐怖的未知事物则更加令人感到费解。
一阵疑虑划过库尔的心,混沌巫师站了起来。
他的容貌永久地停留在了壮年时刻,这得益于许多无辜者的死亡与鲜血。
他抬起手,拿起自己的法杖由一整个世界生灵献祭而来的宝物散发起了无声的哀嚎,缠绕在其上的怨灵们因为凶手的接触又开始尖叫了。
库尔冷哼了一声,灵能震荡,令它们闭了嘴。
这些怨灵就是学不会尊重它们的主人。他烦闷地想,随后便继续投入那可怕的预言当中。他并不专精预言,但多少对其有些了解。作为一个混沌巫师,你必须什么都会一点才行。混沌巫师心不在焉地走出了他的房间,第一眼便看见一个怀言者正在惩罚一队茫然无措的奴隶,他们恰好停留在了舷窗前,遮住了外面的星空。
库尔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于是他抬起手。
强横的灵能在转瞬间爆发,连锁闪电在一瞬间杀死了那一整队奴隶,并将他们的尸体化作烟
尘。惩罚他们的怀言者则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库尔漫不经心地来到他面前,神色澹然又高傲。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在我的房间门口喧哗或停留你们可以经过,但无权驻足。我不杀你,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混沌巫师抬起右手,法杖高高扬起,随后沉重地落下,将那名怀言者的左腿小腿连带着动力甲也一起击碎了。他阴森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离开。”
那名怀言者恐惧地看着他,一瘸一拐地站起,跑远了。
库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阵烦闷开始逐渐扩大,并成为了而沸腾的杀意。
懦夫。他想。最开始时我们可不是这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军团里充满了懦夫与小人,还有以散播谎言为己任的骗子
他再次抬起手,一道赤黄色的火球飞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那名怀言者,将他炸了个粉碎,尸体飞溅得到处都是。
混沌巫师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现在,他要去找这艘船上最大的骗子和他谈上一谈。他希望那人不会太过令他愤怒希望吧。
艾瑞巴斯
走在真理号的甲板上,库尔旺库达默念起了这个名字,并感到一阵由衷的憎恨从心底冒出,像是被淋了油的火堆。
和他大多数的兄弟不同,混沌巫师宁愿回到他还是首席智库的那个年代,并好好地看一看那个时候的风采。
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要回到帝国麾下,实际上,他恨透了那个腐朽的地方与那个该死的伪帝。
他只是怀念那时的军团。
时至今日,他早已看透一切洛嘉所宣称的真神可笑至极